在场的所有人听罢均面色大变,就连胡大夫也被惊的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凝神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这世间的奇毒千千万,老夫也无法分辨出这是何种毒药。”
如婳向胡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胡大夫,我也只是随便猜想下。”
胡大夫经常往来凤府上门看诊,也知晓这姐妹俩一向感情深厚,这时也并未将如婳的冷淡态度放在心里,他转身向凤尚卿和凤夫人拱手说道:“凤老爷,凤夫人,大小姐若真是中毒,一定得先查明所中何毒才能找出破解之法。待我回去再仔细查阅一遍医典古籍,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不过照此情景,如果一直找不到解药的话,大小姐怕是凶多吉少啊。”
凤夫人早已眼中含泪,忍不住悲戚道:“胡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胡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找到解药之前,我先开个强心续命的方子,保证大小姐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不至于身体衰弱不治。”
凤尚卿紧抿着嘴唇,强忍心头悲痛,说道:“有劳胡大夫了。”
送走了胡大夫,凤夫人一下子跌坐在床尾,看着床上的如翎,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朝云暮雨,昨日大小姐都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凤尚卿把两个丫头喊至一边,仔细询问道。
“回老爷,昨日二小姐出嫁,所以大小姐和三小姐只去了萃玉轩,在那里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朝云擦干眼泪,正声回道。
“那大小姐回来后,就没有别的异样?”
“大小姐曾被二小姐的发钗刺破了手指,在清洗了伤口后血就没有再流了。对了,昨晚大小姐说她有点困,比平时早睡了一个时辰。除此之外就都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了。”暮雨上前回道。
在一旁听着的如婳心思急转间,似乎已经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凤芝兰不怀好意的邀请,和那杯诡异的茶水,还有那支会伤人的发钗……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切都与昨日的萃玉轩之约有关。可是此事没有证据,她还不能立马说出来。如今重中之重的事是,她得赶紧找到解药!
这时,只听管家在门外禀道:“老爷夫人,何媒婆前来拜访,人现在就在前面大厅坐着。”
何媒婆,云州城内最负盛名的媒婆,有她出马,就没有谈不成的亲事,说不成的媒。
“说什么亲事,不见!让她走!”擦着泪水的凤夫人,声音带着些许的怒意。
何媒婆来无非是为了说亲,而如今凤府上下只有姐姐是适婚的女子,可是她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也难怪娘亲会心情不悦恼怒不已。
“管家,何媒婆可曾说是奉了谁家之名前来拜访?”如婳问道。
“她说了,是顾家顾公子。”管家回道。
听到姓顾,这是如婳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凤尚卿却是闻之面色大变,忍不住皱起浓眉,强忍勃发的怒意。
“管家你去告诉何媒婆,我家的女儿即便是去做了姑子,也不会与姓顾的扯上丁点关系。”凤尚卿言辞激烈的说道。
凤夫人,如婳,管家,皆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不约而同的看向凤尚卿。
如婳对于顾子鸣的愤恨仇怨来自于前一世,可是爹爹何时对顾子鸣有了这么强烈的偏见呢?或者说他一直都有,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爹爹,婳儿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太妥当,”如婳上前语气平静道。
凤尚卿叹息一声,他也明白刚才的言辞有点过激,可是一想到顾子鸣曾经变态扭曲的一幕,凤尚卿便觉得脚底生寒,更别说是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与那样的恶魔捆绑在一起了。
“爹爹不妨把姐姐中毒昏迷不醒的真相告诉那何媒婆,一来断了那姓顾的心思,二来传出去也能让下毒之人以为自己阴谋得逞放松警惕。”如婳缓缓说道。
凤尚卿垂眸想了一想,片刻后点点头,说道:“婳儿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管家,就按三小姐说的办,你去回了她,就说我和夫人因大小姐病重生死未卜,忧神过甚,就不见客了。”
管家领命,缓缓退了出去。
“婳儿,这下毒之人你是不是想到了谁?”凤尚卿蹙眉询问道。
如婳看了看熟睡中的如翎,声音轻轻道:“婳儿虽然不知是何人,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狐狸尾巴终归是藏不住的!”
矶石街。
这是外域来的商人在云州城内经商做买卖的集合地,来往人员虽然都在官府登记在案,但龙蛇混杂得很。这里一般售卖的都不是寻常物件,在这里转一圈保管能淘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在中原罕见的新鲜玩意儿。
只见在不远处一个逼仄的胡同口,用油毡布朝街口搭着一个黑漆漆的帐篷,帐篷外面则摆着一个货摊,上面摆满了各类动物骨头所制的项链吊坠,以及蝴蝶蜥蜴蛇之类小动物的**标本,乍一看显得极为骇人诡异。货摊上面还垂挂着一面旗子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小字“尤克杂货”。
这位名叫尤克的摊主此时正在帐内吹着口哨打算换掉自己一身黑袍,穿上便装去春燕楼逍遥一下。近几日赚了一笔意外之财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和自己的老相好尽情温存几日。
“蒙巫大师,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呀!”此时,在尤克的身后忽地想起一道娇俏的声音,可是就是这短短几个字,差点将尤克的魂吓的升了天。
尤克面如土色的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