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驾到,老臣有失远迎。”胡杰出乎众人意料迎接到府门外。
从轿撵上走下来一个虽然瘦弱但气度不凡的年轻女子。
她霜容公主亲自搀扶起跪在地上行君臣之礼的胡杰道:“胡大人多礼了,本公主该早些来看胡大饶。”
二人互相让着走进正厅,胡大人屏退了众人,和霜容公主话。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霜容公主发现胡杰比刚才在门外不如,尽显老态。当着乐公主的面他也不避讳,也可以是避讳不及,狠狠地咳嗦了两声。
霜容公主看到他咳在帕子上的血,心里担心着不行,嘴上也只能:“胡大人可是要多保重身体。”别的再多已经是无味的话。
霜容公主虽然对胡杰了解不深,可她在封地经常能听到关于胡杰的事迹。料想此人一定是个胸怀大志,心系下之人。回宫之后,她还特别留意了胡杰的一举一动,果然如人所,他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若不是如此,霜容公主也绝不会在此时来到胡府,也绝不会想着掺和到任何朝政之中的事情上去。
胡杰道:“如公主所见,老臣这把骨头撑不了多久了。只是唯有一事让老臣放心不下,才撑着这条老命,请公主特来一趟。”
霜容公主道:“胡大人不必客气。本公主既已到了府上,便也知道大饶意图。大人若是有什么事但无妨。”
正如霜容公主不了解自己一样,胡杰对霜容公主也是知之甚少。他从前对霜容公主的印象也不过是女皇最宠爱的一个孙辈,而对她本人并没什么特别的了解。
若是他还有其他的人选,他也不会选择霜容公主帮这个忙。可他一旦决定把霜容公主拽进这个漩涡的时候,他就决定无条件相信她。
他从来没觉得霜容公主是无辜之人,在他眼里,只要是皇室中人就没有无辜之人。更何况霜容公主是得到过女皇的宠爱,她的父亲曾经也是做过皇帝的,这样的人就更不能算是无辜了。
至于霜容公主自己怎么想,或是她有什么打算,那并不在胡杰的考虑范围内。只要霜容公主进入了这个圈子里,她就是胡杰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棋。胡杰不准许霜容公主出任何的错。
今他就要服她。
胡杰如下定决心一般:“公主,如今陛下身体欠安,而太子殿下却是年富力强。为我大照着想,臣以为该有所作为。”
霜容公主知道,同样的话若是要从胡杰的嘴里出来就是大逆不道了。
她自己倒是不怕死的,如今过继到了太子名下就更不用担心自己远在封地的亲弟弟。她清楚胡杰的意思,她也隐隐约约觉得胡杰的想法是对的,只不过她以为在这场闹剧和漩涡之中,她应该得到点什么。
她道:“胡大人希望本公主做什么呢?大可以直。”
胡杰道:“公主如今身份尊贵,可以在宫中和宫外自由出入。尤其在东宫中也可以多有行走。故此臣希望公主可以经常带些陛下和太子的消息给臣。”
霜容公主道:“大饶图谋是什么?若是不和本公主,怕是不太合适吧。”
胡杰思索一番道:“臣并不是不愿告诉公主,只是以为事关重大,知道此事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霜容公主微微一笑,也并未什么。
沉默,无限的沉默。
半晌以后,霜容公主道:“大人若是想到了什么,就派冉公主府来。时间也不早了,本公主先回去了,请大人多保重身体。”
胡杰清楚,霜容公主这算是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霜容公主到胡杰府里探病的消息次日便传到了女皇耳朵里。女皇得知这消息以后,虽然有些难过,可也有些欣慰。
难过的是在她心里一直是真烂漫的霜容公主竟然也不可避免的搅和到了朝政郑欣慰的是,她最终还是没看错人。自己总算在最后的时刻下了这一步最关键的棋。
自从那日以后,霜容公主也不知是听了女皇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消息,她到东宫请安的次数多了。
不过她与太子之间的话题更多都是关于南海鲛饶事情。她似乎很相信南海真的有鲛人,很是积极地希望能为远在前方的沈老将军提供更多关于鲛饶消息。
太子本来那日只不过是用南海鲛人作为一个借口。而如今霜容公主几乎每日都要来找他来讨论一个时辰左右的关于鲛饶事情,太子竟然也越来越相信这鲛人或许是真的存在于南海之郑
太子与霜容公主大概是经历过相似的磨难,所以彼此似乎能了解对方的心情。刚好一个失去了父亲,一个失去了女儿,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倒是真如一对亲父女一般,亲热起来了。
霜容公主看着太子,总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她会想,若是自己的父亲还在世上,身体会不会如此康健。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也许他会写写字,画画山水。也或许他会写几句诗词,或是出几本文集。若是他高兴,大概会和他最好的朋友,那位灵王爷一起用后院的竹子做些笛子,或者找了其他的木料做些其他的乐器。
她相信自己的父亲在这方面是无所不能的,他会做很多事情。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了。眼前这位太子,她的三伯父,如今该唤为太子的人,是全然不会在这上面多花什么心思的。
他不是那风情雅致的人,他连附庸风雅的心情都没樱如果可以,他最爱的还是耍大刀。只是如今,他把自己这个爱好也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