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哈哈大笑:“如今,我还怕什么怕什么呢?”
清雨跟来的人赶紧搀着太子离开,以免徒增是非。
回到东宫,太子妃见太子几乎是被一左一右两个人给架着回来的,又看到清雨捧着一条白绫,就知道事不妙,惊恐万分,说:“你们,你们干什么?”
清雨道:“太子妃莫慌,太子无事,还请您带着太子回到内休息。”
太子妃连忙过来搀扶着太子,想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太子一直只是摇头傻笑,什么都不说。
太子妃无法,值得先把他扶道屋里稍事休息,想着等他好一些再做打算。可她一台头,看见清雨带着人往后院走去,直奔世子是住处,太子妃见那白绫太过眨眼,赶紧追了出去,大喊:“你们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去世子那找他做什么!”
清雨一般指挥着小丫头做事,一面回过头对太子妃说:“陛下的旨意,世子非议朝政赐死。太子妃是有何异议吗?”
“非议朝政?非议朝政?他什么时候非议朝政了?”
清雨道:“太子妃的意思是你对陛下的旨意有疑?若真是如此,不如跟臣一同去回了陛下?”
清雨是宫中的女官,她只在自己尊敬戴的女皇面前自称“奴婢”,在其他人面前却不肯自掉价。
太子妃虽然心疼儿子,可是更心疼自己的脑袋,只能软弱无力地说:“臣妾不敢,陛下自有主张。只是……”
清雨说到底也是个心软的人,看太子妃虽然是女子,可是比太子要刚毅许多,便说:“太子妃娘娘,臣嘱咐您一句话,好好辅佐太子,不要多生事端。您还年轻,还会有嫡子的。若此时再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倒时候太子府上出现的可就不止这一条白绫了。”
太子妃虽然痛失子着实伤心,可她这么多年学会的生存法则是活着的人才最重要。既然如此,丢卒保车的事,她干得出来。她连连点头说:“是,臣妾明白,臣妾明白。多些清雨大人提点。”
清雨道:“既然如此,把太子下请出来吧。他还有十下板子要挨。”
“臣妾可否替太子下受罚?”
清雨冷声道:“太子妃娘娘是忘了刚才臣嘱咐的话了吗?”
太子妃连忙忍住,唯唯诺诺说:“不敢,臣妾不敢,这就去请。敢问,归宁呢?归宁还好吗?”
清雨道:“归宁公主有孕在,陛下念在幼子无辜的份上,在归宁公主生产后只是将她贬为庶人,命无忧。”
“好,好,多谢陛下。”
总算还留下一个孩子,太子妃心中稍微安慰了那么一些。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眼前能活命才是真的。
太子自从被责罚以后便开始一句话也不说,无论太子妃怎么劝慰都不行。
他只是似梦非梦地说了一句:“可给孩子烧了纸钱了?”
太子妃道:“他是有罪赐死,不能按照宫中的规矩下葬。已经有内务府的人去cao)持了,我们插不上手的。”
太子道:“奈何生在帝王家啊。”便又昏睡过去。
这边东宫做了处置以后,那边归宁公主也接到了旨意。当她听到世子已经被一条白绫赐死的时候简直心如刀割。瞬间气血攻心,竟然支持不住有早产之状。
此时的孕妇最怕担惊受怕,气脉不和,这次早产来势汹汹,竟然在第二天就要了归宁公主的命。而她腹中的胎儿也没能保住。
一时间东宫失去了两个孩子和一个未出生的孙儿。
太子只觉得一切都灰蒙蒙的,活着竟然也没了什么奔头。
太子妃的一双嫡出儿女算是全都葬送了,她虽然伤心,但是比太子要刚毅果敢许多,她不指望能再生下什么儿女,只是知道,权力在这宫里是多么重要的事。
她从前只在乎能否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如今孩子没了,她倒是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决心。反正是烂命一条,何不杀出一条血路来,拼个你死我活的,也许是另一番天地呢。
白家两兄弟得知东宫的消息以后都颇为震惊。
白旭道:“我等出来的时候陛下是不是没有说要处置世子和归宁公主?”
白昊道:“自然如此。而且陛下还有些精神不济,还问旁边的清雨归宁公主是谁呢。”
“这就是了,陛下趁着我等走后才做处置?这是为何?这回太子一定要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了。也罢,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了,我们怕他作甚?一个不得宠的太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去。”
白昊想了想以后才说:“或许陛下特意在我们走后才做处置就是为了不让太子记恨我们,同时又想告诉朝野上下,谁要是欺负我们,得罪我们,陛下可是不会饶恕他的。”
白旭道:“按照你这么说,陛下还是偏宠咱们的?”
“自然如此。不过太子今天不知道,保不齐以后不知道,你我兄弟二人可是要早做准备啊。”
几过去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宫里死个人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哪怕死的是世子,只要女皇的旨意一下,也无人敢把这件事当事。
这件事不知道是给太子夫妇打击过大,还是真的教会了他们学乖,这夫妻二人每都会给女皇请安。哪怕女皇没空见他们,他们也会在宫外远远口头再走。
无人知道此时的女皇是作何感想,她似乎对失去个孙子和孙女丝毫没有任何的遗憾或者是悲伤。毕竟她的孙辈太多了,能叫的出名字放在心里的就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