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爽赶紧捂住了乐天的嘴说:“走走走,咱们回家吃饭,回家说。这乱糟糟的。”
乐天几乎是如被绑架一般被带回了府里,她气不打一处来,一眼也不想再看见齐元爽。乐天一句话不说,她很想质问齐元爽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她不指望齐元爽帮她,可是更没想到齐元爽竟然欧单子帮倒忙。但乐天心里也清楚,这样的理由她自己清楚,若是自己被卷进去,齐元爽也会被牵连。换了是她,或许在那个时候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齐元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很乖觉地站在一旁,等着乐天公主训话。可他没想到的是,乐天公主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对坐无言,只听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
雨下的真大啊,不知那府里的人现在都是什么光景了。四哥哥的一双子女还那么小,忽然被仍在这暴雨里会是什么样子。
乐天公主忽然想到,或许哪天自己也是这样的惨状呢?竟无声地留下一行泪水。
“公主……”齐元爽想着自己该解释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见乐天早就泪流满,他从未见乐天公主哭过,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把脸悄悄地扭过去,不看她,她应该不喜欢被人看出这样的脆弱吧。
乐天哭泣不止,齐元爽放在桌上一个帕子,轻轻地推过去,他仍旧没看乐天一眼,只淡淡地说:“哭吧。我没能耐,护不住桦殿下,但是我想护住你。你要怨恨,就怨恨我吧。”
乐天公主看了看那桌上雪白的帕子,她讨厌眼前这个人愚蠢笨只懂阿谀谄媚,可她几乎也从未了解过这个人。她拿起手帕试了试泪说:“四哥哥是母帝的亲生儿子,母帝不会……”
乐天公主也疑惑了,她怎么能知道呢?王柏也是齐雅的亲生儿子不是也照旧给发配黔州了吗,现在不知生死。至于早就离开的大哥和二哥,那时候的发生的事情疑窦重生,民间或宫中早就是议论纷纷。她又怎么能确定女皇真的能顾及母子之情呢。乐天一阵胆寒,自己虽然是嫡公主,可她不也是如一页在暴风雨里的扁舟一样,岌岌可危吗?
齐元爽似乎很肯定地说:“不会的。女皇不会如此的。公主宽心。”他又说:“我今日前去找公主回来也不全是为了避祸,而是我真的查到了些什么。想问问公主,或许有用。”
“谁?”乐天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光芒。
齐元爽道:“赵嗣之。虽然不太肯定,但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手下的人找到个老妇,她从前是赵府的接生婆,她说赵府的公子在出生的时候就气血不足,没想到还能活到这么大。她说的那个公子便是赵嗣之。”
乐天追问道:“这老妇是怎么找到的?”
齐元爽解释说:“前些日子这老妇怕是过不下去了,去寻到了赵府想让赵府的人看着从前的情分接济她一二。只不过,她去的时候赵府的家仆都换人了,没人识得她,她就被赶出来了。她一时气愤,就逢人就说,结果就这么透露出来了。”
齐元爽没说的是,这个老妇现在就在都城最大的楚馆里帮忙洒扫,齐元爽是听了那里的姑娘如讲笑话一般给讲出来的。乐天多半也能猜到这故事的来源,只不过是不愿意戳破罢了。两厢便宜,各自不耽误。
乐天想了想说:“既然如此,倒是可查。只是这件事情齐思淼未必不知道。他若是知道,现在还从不去找赵嗣之的麻烦,可见他们之间是真有什么勾当。这倒是给你个反咬他的好机会。”
齐元爽见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心里高兴,当即便说:“好,我这就去会会赵嗣之。他齐思淼都敢抓桦殿下,我齐元爽抓个赵嗣之还不是手到擒来!”
乐天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生气,提高了声音说:“坐下!前脚桦殿下出事,后脚你就去找赵嗣之开刀。到时候母帝只会觉得你们是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使得伎俩。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实,一把将齐思淼拉下去。把消息放出去,自然有张彬和清雨在查。我料定这几日会安生些,按照他们的智计,这些时日也够用了。”
齐元爽恍然大悟:“就依照公主的意思办。”
果然,张彬在茶馆里就听到了关乎赵嗣之的风言风语;同样,清雨也有了消息。
张彬早就对赵嗣之有所怀疑,这下更是觉得此人大有问题。只是他封着密旨行事,一下子也不好马上拿人,只能等到证据确凿禀报女皇,请圣山裁决。
赵嗣之有什么秘密?
赵府内,管家匆忙来报:“大人,原来在赵府内的那个接生婆娘不见了。”
赵嗣之大惊:“她不是在楚馆帮忙做事做得好好的吗?怎么没看住人?”
管家也同样惊慌失措道:“听底下人来说,前些日子她来过咱们府上讨要银钱,但是府上的人没搭理,就给赶出去了。小人听了这事赶紧去找她,可是楚馆里的人说她早就叫人给接走了。”
“什么接走的?”
管家道:“听说是她的什么远方亲戚过来寻了。说是那亲戚发了大财,把她接回去孝敬。”
赵嗣之觉得此事有诈。平日里只听说过混不下去的亲戚来投靠发达之人,从未听说过自己发达了主动找穷亲戚去接济的。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供养,何况是一个什么远方亲戚的孤老婆子。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原来赵府的人干什么?
管家想了想说:“不过大人可宽心。从前知道内情的人也都死绝了,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