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沈成仁的路子野,在齐雅身边虽然得了不少好处,可他仍旧是要给自己留一手。养了很多会功夫的人,若是谁有需要便冲过去替人家做打手。这样的人来路不明,伸手又好,再加上沈成仁也算是有官府照顾,所以很多想解决私人恩怨的人也都愿意来找沈成仁。这沈成仁就又开辟了一门新的生意。
沈成仁也不否认,便说:“齐大人倒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我那些人又回来了。不过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妨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处理的那人可也是个朝中重臣,这兄弟们要冒的风险可更大。你可要多准备些才好。”
齐元爽见沈成仁愿意和他做这笔生意,便连连答应着:“您放心,钱财从来都不是问题。”
沈成仁也是那说到做到之人,平日里见过这齐元爽行事,确实如他所说是个在钱财上从来不是问题的人。再加上平日里他便对这些自诩为忠君之臣的文臣多有不喜,当下便答应了。
当日晚上,沈成仁的手下便去同宋冲“见面”了。只不过这次见面有些尴尬,也不知是沈成仁的手下下手重了还是这宋冲太弱不禁风。几个人几棍子下去,这宋冲竟然头上鲜血一片,再没醒转过来。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炸开锅了,毕竟一位朝中的众臣在天子脚下竟然让一群恶徒袭击还致送命可不是个小案子。
齐元爽也是战战兢兢,他怎么会料到沈成仁会下这么重的手。
只是朝中之人只是对都城的治安议论纷纷,要求加强戒备,暂时还没人把事情引向同太子之争的方向上,这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朝后齐元爽匆匆赶到沈成仁处,急道:“哎呀呀,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我只是让你教训他一下,你怎么给他打死了?”
沈成仁嚣张跋扈惯了,也是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态度说:“那又怎样。我这手下从来都是没轻没重的,下手是重了些,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打死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了,多了去了。打死的那个叫什么?宋冲?一个刚调任上来的小官怕什么?随便掩盖下也就过去了。”
齐元爽的眉头早就拧成了一股子麻花的样子,他就算是朝中的白丁了,没想到这沈成仁比他还不如,便说道:“宋冲是一个刚调任上来的小官没错,可是你可不能小看这个小官啊。他刚刚在朝上说了反对册立我为太子的话,这马上就叫人给打死了,一个弄不好别人就会以为是我做的。”
沈成仁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可就是你做的啊。”
“哎!”齐元爽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就算如此,可我也只不过想让他受点教训,没想过让他死啊!”
沈成仁觉得眼前这个齐元爽是真的婆婆妈妈,便说:“无事无事,看你怕成个什么样子了。到时候我替你在陛下面前说说,这事也就过去了。想来陛下也是不想追究的。听说近日早朝上吵得厉害,现在我这院子里还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响动,想来是没什么大事了。你且放心吧。”
齐元爽本来也是个没大主意的人,被这样一劝一说便给唬住了。他匆匆回家,想着是不是能让乐天帮着参详参详。可是乐天根本就没想过在府里等他。
乐天知道出了这事以后,第一时间赶往了齐桦的府里。
“四哥哥可知道外面的事?”乐天对齐桦的态度一如往常。
自从王德妃无辜受到牵连后,齐桦更是如世家的千金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一心想着自己最终难逃一死,觉得就算是哪天一道圣旨下来全家赐死也不觉得奇怪,便也就再没心思去打听外面的情况了。
齐桦见到乐天来是很高兴的,不过与她谈论点什么朝政之类倒是觉得无趣,便拿出自己一直当着宝贝的竹笛说:“皇妹,你看看这个笛子可精致?”
乐天看了一眼那竹笛,不过就是普通的材质,也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她并不知道这竹笛背后的故事,便觉得齐桦这是在敷衍自己,有些不高兴地说:“四哥哥倒是有趣,总是在这玩些风花雪月的玩意。你都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前日朝堂上争论册立太子的事情,有人说要立齐元爽。有个叫宋冲的立刻站出来反对,支持你为太子。结果他在昨日的晚上就被杀了。你说说,这事还不够骇人的吗?”
齐桦的眼角都没动一下,说:“看来皇妹这些年是养尊处优惯了。这宫里都是今日你杀了我,我杀了你的,何况外面呢?死了几个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
乐天见齐桦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着急生气,便说:“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且告诉我宋冲可是你的人?”
齐桦一边擦拭着手中的竹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是。”
乐天疑惑道:“真的不是?”
齐桦道:“当真不是。”
乐天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说:“四哥哥可是怕我嫁给了齐元爽,所以不愿意和我说真话?”
齐桦摇摇头到:“我知你心,并不会因为你嫁了谁便错看你。只是我已经远离朝政多年,一心只想避世,怎还会收拢什么人为我卖命呢?”
乐天想,哪怕是自己这位四哥哥早都做出了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可朝野内外竟然还有人支持他,可见王氏正统这一说法并未过时。在某一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深入人心。她有些心有不甘道:“既然如此,四哥哥可曾想过再挣扎一番,或许可以东山再起?”
齐桦道:“哥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