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阴森和威严的大殿之中,一队黄金校尉将魂不守舍的王爷带到了宋哲宗的面前。
堂上宋哲宗的脸色依旧冷峻无比,如同看着仇人一般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齐王。
身旁的太监总管年纪已经不轻了,看着皇帝从小长到大的他,深知皇帝的本性,此时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齐王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低头不语。
先行开口说话的人是宋哲宗,只听他言辞犀利的问道:
“你这王爷,还想不想当了?!你的命,还要是不要?!!”
这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了几声,飞入齐王的耳中,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默不作声的将双手摊开,额头贴着地面。
“回皇上,臣已经知错了!”
宋哲宗对这样的说辞却没什么反应,他生来性情桀骜,最讨厌别人欺骗或戏耍他。
如今齐王面对军中大事,竟然玩起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他又怎么能忍受的了?!
若不是善德门那边一时间无人能够接手,他恐怕早就将这齐王处决了!!!
宋哲宗右手紧紧握起,继续问道:
“既然你知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昨天深夜前往善德门总部,所谓何事?”
“这、、、”
齐王在来这里的路上,就想到过皇帝一定会问起这件事,所以临时编造了一个借口。
“臣这几日在家中反省,夜夜不能安睡,便想着只有改悔之意还不足够,便前去朱友善那里,询问近些日子善德门的情况。”
宋哲宗听了,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了些许缓和之情,回应道:
“亏你有如此觉悟,可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前线战机延误,军费也白白浪费了许多,此事不单单是悔悟就能解决的!”
齐王依旧低头颔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轻声的说道:
“臣已知罪,如今只求能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还望陛下成全!”
宋哲宗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在找到新的人来执掌善德门之前,此人还必须留着才行。
多方权衡之下,他表情冷酷的回答道:
“你的罪孽深重,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现免去你王爷的身份,贬为庶民,日日留在宫内办公,若是西夏之战大获全胜,则免去你的死罪何如?”
原本还跪着的齐王突然双膝一软,连跪也跪不下了,瘫倒在了地上,愣是动弹不得。
什么?废了我的王爷身份,还要将我困在这宫中工作到死?!
就算这场战争赢了,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个庶民,苟延残喘的度过下半生,这样的生活,还不如赐我一死来的干脆!!!
况且,只要有那些文件在手,我非但不会死,而且后半生还能与家人一起过的很好。
想到这里,他不禁来了精神。只要,只要过了今晚,秦梦熙自然会照着自己交代的计划行事,到了明天,便有了同这狗皇帝谈判的资本了!
齐王双手使出了全力,撑在地上,重新恢复了跪着的姿态,双眼含泪的盯着台上之人,感激涕零的说道:
“谢陛下隆恩,罪臣定当不遗余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哲宗内心不禁无奈的“呵呵”了一声,好特么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若是早有这个觉悟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他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叩击了几声,说道:
“来人!除去他这一身衣服,发饰,鞋靴,给他换上一身囚服,押送到天牢之中,日后所有的文件,也都送到天牢让他处理。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齐王听了皇帝的这一番话,愣是恨得牙痒痒,上下两排牙齿紧紧闭着,连嘴唇被咬破流血都不自知。
只要撑过了今晚,我就有同你一战的资本,只要逃出了大宋,你依旧会叫你身败名裂。
庶子,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当他满心不悦之时,一直守候在大殿旁边的黄金校尉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动作粗鲁的出去了他的外套、发饰和靴子。
齐王身上的这些东西,都是根据朝廷礼仪按照身份穿戴的,可他既已被废,自然没有资格再穿这些了。
只剩下贴身衣物的齐王在两名校尉的押送之下,离开了大殿之内,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其他人则在不远处,提着齐王的衣物走在后面。
原本热闹的大殿再次恢复了冷清,在这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深宫之内,却弥漫着一种深深的孤独与冷寂,令人不禁胆寒。
此时的殿内,只有心高气傲的宋哲宗和在旁边候着的太监总管,也只有当剩下他们两人之时,宋哲宗才能放下心中的一切防备,摆出一副宛如大战之后的疲惫感。
太监总管见了皇帝这幅模样,主动开口说道:
“陛下,忙了这许久了,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宋哲宗无力的摆了摆手,叹息道:
“这世道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我虽知自己比不上太祖皇帝,但却也励志做个明君,但无奈身边却没有能堪大用之人,反倒竟是些偷奸耍滑的罪人!”
老太监听了,稍微低了低头,开解对方道:
“您无需太过担忧,保重龙体要紧。您如今登上大宝才短短几年,却已经做出了收复青唐,二征西夏的壮举,这在历朝历代都是难得一见的,有些事情难以强求,咱们就休养生息,来日方长。”
宋哲宗被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