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意在破庙中一觉醒来,天却早已经大亮,他觉得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之前那糟心的梦魇也早已经被忘的一干二净。
他缓缓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燃起的篝火旁边,又多了一堆已经燃尽的篝火,却没有看到旁人的身影。
莫非昨天有人来过这里?还呆在自己身边睡了一晚?他不禁变得十分警觉了起来,急忙四下检查着自己的东西,但却一样没少。
这时,他才叹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走出了这所破庙,自己昨天太过劳累,做事情有些大意了啊,还好没什么损失,无龙剑也还在。
他走在回扬州的路上,昨天实在太晚了,离自己最近的驿站也在很远的地方,而等到川西镖局终于派人去报了官,却已经是当天下午的事情了。
官府派来侦查的人一进入院子中,便呜呜嗷嗷的狂吐不止,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座地狱。
虽然此刻所有的下人已经缓过来神,带着口罩在努力清扫了,但这气味,却像是百年陈酿一般,挥之不去。
叶振川躲在自己的屋中,还是觉得空气中有古怪,愣是戴上了口罩才愿意继续说话,叶玲则在身边陪着他,两人商量着这次事件的起因和后续的处理手段。
二人思来想去沟通了半天,愣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与自己叶家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最后,只能把寻找仇人的事情先往后拖一拖,讨论的话题变成了先行寻找对策。
这样想其实也对,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叶家人才知道这川西镖局的防守究竟有多么的脆弱不堪,竟然能让外人如此随意的进进出出,一夜之间玩出了这么多的花样。
叶振川眉头紧皱,长长的叹出了几口气之后,对旁边的叶玲说道:
“押镖的任务不能耽误,但是我希望你能亲自抽时间替我去西北跑一趟,那里有我的一位老朋友,你带着我的腰牌去,就说我们叶家需要他帮个忙。”
叶玲小心翼翼的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腰牌,稍微停顿后,开口问道:
“爹,你说的帮忙,是指帮什么忙?”
叶振川原本苦大仇深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的那位朋友,曾经是机造局的主掌事,对防御暗器之事可谓是无所不通,他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我想了一天,是时候让他还上这个人情了。”
叶玲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低声说道:
“爹,你是说想要让他帮我们建造一套防御机制,对付这些不按套路出牌的恶人。”
叶振川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笑道:
“若是他出手的话,恐怕对方插翅也难飞,死也无全尸,绝不夸张!”
“好。”
叶玲轻声答应道,十分小心的将腰牌收到自己的怀中,快步走出了父亲的房间,骑上一匹白马飞驰而去。
庄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他对这一切是全然不知的,他行走在归家的路途中,满脑子想的都是木子柒。
他脸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心中暗暗想道:
“子柒啊子柒,这么多天没见了,你一个人在扬州过得还好吗?”
他加快了脚步,恨不得抓紧走到最近的驿站中去,寻得一匹好点的马,以满足他似箭的归家之心。
……
几日后,庄意终于回到了扬州城内,如今已是春光明媚之时,扬州的江南古韵变得更加明媚动人起来,他感受着这无与伦比的鸟语花香,心情开心极了。
到了木子柒的药铺之后,他却发现今天只有那位老中医在堂坐诊,木子柒却提前就回去了。
庄意赶忙上前询问,老中医如今年事已高,早该退下了享清福了,无奈自己的儿孙不争气,只能靠他多赚些钱,才能维持住家里开销的平衡。
一问之下,才知道木子柒今日觉得身体不适,所以提前回去休息了,庄意刚要背身离开,只听那位老者又缓缓开口说道:
“她身体不适已经有那么几日了,我曾替她把过脉,不似寻常病症那么简单,我行医多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多多照顾她才是。”
庄意十分感激的向老者行了个礼,便先行离开了医馆,朝着家中匆忙赶去。
回到家中,才发现子柒独自躺在床上休息,脸色有些苍白,昏昏沉沉的睡着,并未察觉到庄意的存在。
庄意曾经幻想过两人见面时的场景,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如今的木子柒,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憔悴,脸上的皮肉也没有之前那般红润了。
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庄意心中不禁有些自责,这一年多来,他只顾着自己练剑和报仇的事,却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若是没有子柒的照顾和陪伴,自己恐怕早已经死在黑衣人的剑下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万分羞愧。
子柒你好好休息吧,快点好起来,我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饭菜作为补偿。
想到这里,庄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一个人到外面买菜去了。
……
傍晚十分,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几个时辰的木子柒突然闻到了一阵可口的饭菜的香气,不觉间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香气的味道却没有丝毫消散的意思,这么说、、、是意哥哥回来了?
她原本惨白的脸上突然涌现除了几丝红润,她连忙起床对着镜子梳理了一番,为了避免被庄意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还特意在脸上涂抹了些腮红。
当她缓步走出房间之时,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