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窗子是开着的,能看到她在里面做些什么,这样远远看着,倒也好。
哪知道,霜白立刻就过来把窗子关了起来。
慕容衡什么也瞧不见,又不敢进去打扰她,干脆就坐在玉兰树下等。
谁叫自己做错了事呢?
夏沫心里有气,却也知道得顾着他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了他是装疯卖傻,第一条便是欺君之罪,总不能真叫人把他给弄死了吧?
心里想着,又忍不住到窗边偷偷瞧他。
还以为那傻子走了,谁知道他竟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的窗子这边。
夏沫这么一望,那人的视线也恰好望过去,虽然隔着一道木窗,但是两个人的视线还是从窗户缝里对上了。
夏沫一惊,立刻后退几步,坐回了窗上。
杜鹃瞧她这架势,只当是她和慕容衡闹矛盾了,打趣道:“哟,舍不得人家站在那里呀?舍不得就出去看看那…”
“谁舍不得了?”夏沫被人戳中心事,粗着嗓子朝杜鹃喊。
杜鹃却是吃吃的笑,“哟,被杜鹃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啦?”
夏沫被人戳中心事,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当下一拉被子,蒙住脸,“我要睡觉!”朝着杜鹃喊完便就真的闭上眼睛了。
杜鹃哪里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看来这次六殿下把小姐气得不轻呢,叫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呢。
当真就伺侯夏沫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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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比慕容瑄先行一步,回到云月居的时候,夏红芒正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听见脚步声,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瞧见是白荷一个人回来的,那眼神里的光彩立刻就暗了下去,“怎么就你一个人?”
夏红芒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生病之人?
“小姐,白荷确是跟二殿下说了,可是他说…”白荷眼神闪烁,话说到一半立刻又不说了。
“他说什么?”夏红芒立刻就板起了脸,眼底的肃杀之气产、渐渐凝聚。
白荷被她捏得手腕疼,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夏红芒立刻松开了她的手,“白荷,你只管说,我不会罚你的!”
“那…”白荷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奴婢到这里,她惶恐的看了一眼夏红芒,见她脸上表情淡淡的,才继续又道:“奴婢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奴婢说二小姐病了的时候,殿下却是一脸不耐烦,叫我自己先滚回来…”
夏红芒听了,顿时脸上溢满怒容,“他真的这么说?”
白荷点了点头。
夏红芒朝她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荷眨着眼睛望了夏红芒一眼,今儿这主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怎么没有听到三小姐就发脾气?
不过,夏红芒既然说了要她下去,她便没有再呆在这里的理由。
白荷一走,夏红芒顿时就砸了自己跟前的药碗,那黑乎乎的药汁一起洒在地上,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药味。
好你个慕容瑄,不拿本姑娘当回事是吧?
有你好看的!
还有那个夏霜白,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不说,竟然还能让四位皇子同时上门提亲,那慕容瑄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看来,有必要做些什么了…
她正扶着桌子对着那一碗洒了的药出神,却听得慕容瑄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家小姐呢?”
门口的小丫头回道:“回殿下,小姐病了,在屋子里躺着呢…”
“那你们为何不在里头伺侯着?”
“回殿下话,小姐喜欢清净,不喜欢我们陪着…”
紧接着,便是门开关的声音,夏红芒一惊,立刻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身边的被子动了动,光是闻那淡淡的兰花香味儿也知道是谁来了。
夏红芒张开了眼睛,两只眼睛通红,“殿下,您这是不要红儿了么?”
慕容瑄却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傻瓜,你那么能干,全福楼的生意我还指着你打理呢,怎么会不要你?”
夏红芒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又是那副委曲的要滴出眼泪来的模样,“那您怎么还向霜白妹妹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