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饭后,丽妃支走了爹爹和哥哥,自己在珊瑚的陪同下,参观起了整个相国寺。
每到一处菩萨的殿宇,丽妃都会恭敬点上三炷香,虔诚拜上三拜。
因着相国寺依山而建,大雄宝殿则在整个寺庙的最高处。
丽妃一路拾阶而上,拜了无数菩萨,终于来到了供奉如来佛祖的主殿。
佛祖金身足有三丈高,宽脸大耳,神态安详地端坐在莲花台上。
阿难尊者和迦叶尊者分侍两旁。
丽妃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
佛祖啊!您法力无边,信女在此虔心恳求一求早日肃清夜郎国的奸佞;二求子望寻得生母;三求自己一家早日在天庭相聚。
四求………还是不要求了,太贪心佛祖会厌烦吧。丽妃双手摊开,本应磕在蒲团上的头,为了表示诚心,重重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珊瑚急忙阻止“娘娘您这是作甚?您要是磕破了头,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佛祖面前不得放肆!”丽妃没有理会珊瑚的劝阻,坚持磕完九个响头。
起身时,丽妃的额头都红了一大片,那原本的红色胎记也变得更加红艳。
珊瑚心疼地搀扶着自己娘娘“旁边就是送子观音的殿宇,娘娘您还去吗?”
“去!”丽妃说得斩钉截铁。也许在她的心内深处还是有着对那人无法抹去的执念。
送子观音殿里求子的女子络绎不绝,比那大雄宝殿香火还要旺盛。
观音菩萨还是那样慈祥的看着大殿里来来往往的信众。
可是丽妃的关注力并不在观音菩萨的身上,而是她旁边那个身着浅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素色腰带的善财尊者。
“娘娘,跟我来!”珊瑚热心地牵着丽妃挤到菩萨面前,帮着抢了三炷香塞到主子手里。
有了子嗣自家娘娘的地位就更加牢固,珊瑚怎会不用心。
可是丽妃心里装着的事却是与求子风马牛不相及。
“珊瑚,我渴了,累你去寻些水来!”小葵支走了珊瑚。
珊瑚走后,心不在焉的小葵自然被毫不知情的香客挤到一边。
好巧不巧,小葵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冤家”善财的塑像。
想起自己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小葵就气得拔下头上的金钗,重重扎小葵财尊者塑像的脚掌上。
好疼!正在紫竹林精心打坐的善财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打断了清修。
是谁扎自己的脚?善财打开天眼一看,不是那小妖还会是谁?
扎了一下还不过瘾,小葵又边扎边说道“臭善财!什么狗屁尊者!我看不过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罢了!”
正扎得起劲,善财本尊就出现在了小葵的眼前。
“你……你……”吓得小葵说话都结巴了。
“女施主,善财有那么让你讨厌的么?”自己再不来,只怕脚都要让她扎烂了。
小葵指指旁边的人群“你不怕被发现么?”
“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在我设下的结界里,他们既看不见也听不见!”
“你……你想干嘛?是来找我算账的么?”小葵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
“我只是想知道善财到底哪里惹着女施主了,让你这样痛恨我。”
“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小葵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明明先招惹我的人是你,为什么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平日里挺聪明的曹小葵在善财面前脑袋就停止了思考。
“我……”这下换善财语塞。
“请你诚恳的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也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小葵满怀期待地盯着善财。
还记得善财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说似曾相识。
见善财不回答,小葵急切地抓着善财的手臂“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沉默,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的默认?”
善财从出生以来就从没说过慌,涅槃成佛之后更是如此。为此,小葵的话他真无法反驳。
“女施主……”善财刚要开口就被小葵打断。
“我的名字是曹小葵不是女施主!”
哎,这小妖还真是较真“是与不是又有什么不同?小葵施主莫要太执着!”
“张口闭口都是莫要执着,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既然如此,干嘛还要来见我……”小葵小声咕哝,生怕善财听见,以后就真的再不能见了。
小葵低着头,额头上因为磕头产生的红印,让善财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再看看那水滴形的胎记,不仅仅是熟悉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为什么会这样?自从自己涅槃成佛之后,五蕴皆空,自不会有喜怒哀乐。善财心里的疑惑不敢说亦无解。
西牛贺洲的灵山上,现世佛如来的法会刚刚结束。
众佛、众菩萨、罗汉、尊者拜过世尊皆欲离去。
“观自在菩萨留步。”如来开口道。
观音上前“世尊,弟子在!”
“今日法会怎不见菩萨身边善财龙女两位尊者?”
“两徒儿太过顽劣,是而留在紫竹林净心念佛。”
“是么?”佛祖伸出食指,在面前画了一个圈。圈缓缓晕开,出现相国寺中的一幕。
观音菩萨大吃一惊,那两人又见面了。吃惊之后菩萨心里却是一丝慰藉。
“菩萨当年的一念之仁才成就今日之果,他日之祸也就此埋下。”佛祖神通广大,将来之事也早就被他探知。
“世尊,徒儿愿受责罚。”菩萨无法推卸,可是却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