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啊的一声大叫,左手狠狠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这个家伙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通知你们什么时候去美国吗?”
周培说道:“五月中旬之前,还有不到二十天,护照早就已经办好,签证应该也没问题,毕竟我们是是受邀参加世界杯开幕式,只要申请就能签,现在要紧的是乐队演出服装怎么办,是穿春晚演出时的服装还是重新设计。”
周彦歪头看向沈川:“你听到没?”
凭沈川现在的听力,只要他想听到的,十里之内蚊子飞的声音他都能听到,周彦和周培通话,他怎么可能不听,但他并不承认,也不知道他想干啥。
“电话在你手上,我能听到啥!”
周彦狐疑的看着沈川,现在他总是疑神疑鬼的:“真没听到?”
沈川没好气的说道:“爱信不信!”
“我信!”见到沈川不满的神情,周彦乐了,“我们的歌通过了,乐队要在五月中旬之前到美国,周培问你,乐队参加开幕式的演出服装,是穿春晚那套还是重新设计。”
虽然沈川听到了,但还是一脸的惊喜:“真的,真的通过了?”
对沈川的表现,周彦很满意:“当然是真的,没事我骗你干什么。”
沈川说道:“马上给周岐打电话,我们先去申沪见孙婉姿,让培培她们办完签证之后也去申沪跟孙婉姿见面,然后在申沪直接去出国。”
周彦一直没有挂电话,把沈川的安排跟周培说了一下,接着又给周岐打了电话,让他先定去申沪的票,然后在申沪去香江。
周岐也痛快,直接定了下午两点的机票,中午的时候,四个人吃了顿饭,嗯,周岐身边的那个女人也跟了来,要一起去香江。不过,是经过沈川同意之后,周岐才答应带着他的女人。
这点事,对沈川来说无所谓,不要说周岐带一个女人,就是带一个连,他也不管,也管不着。可对周岐来说,却不一样。要是换任何一个人,周岐都会我行我素,征求意见,开什么玩笑,他周大少长这么大,都是说一不二,谁有资格让他去征求意见。可沈川不同,在他潜意识里,沈川是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而且既然把沈川当成了朋友,那就要互相尊重,所有事情都是沈川在主导,自然要征求沈川的意见,要是沈川不同意,他坚决不会带着个女人去。
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快三点半了才起飞,对于中国航空晚点的这一传统,一直都在延续,沈川这个重生者,自然见怪不怪,倒是周彦骂了半天。
这个年代,飞机可不是谁都能坐的,自然能坐飞机的,也都不是普通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当然了,这个时代的有钱人,除了少数的如周岐这样背靠大树的“精英”,大多数都是暴发户,素质是残差不齐,但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能赚到钱的,绝对都是人精。
这一路上,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下来,就有几个家伙一直在吹牛逼,直到飞机降落才消停,还有几个人在下飞机的时候,互换了名片,不管这帮家伙怎么能吹,但往往这样的人,成功几率才是最高的,而这个时候跑到申沪来,坐火车的都是打工的,坐飞机的自然都是寻找商机的。
申沪有两个发展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其繁盛,得益于畸形的殖民地经济,从一定意义上说,那个时候的申沪压根就不能算作是中国的城市。建国以后,这种失血式的口岸经济模式被终结,外贸转运、金融服务和服务性行业走向沦落,再加上全国一盘棋的发展格局,虽然保持了制造业中心的标兵地位,却承负着超载的国家使命,一是超额财政上缴,二是国家优先照顾内地,对申沪支持不多,伴随着全国均衡而整体的突飞猛进,申沪生产总值和国民收入总值各项经济指标占比却不断下滑,这就导致了申沪基础设施和整体面貌的破败和局促。
第二个阶段就是一九九二年,改革开放以后,随着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向,开始造成沿海与内陆的发展级差和马太效应,再次形成中心与边缘的发展格局。而九二年是中国经济史和社会史上具有决定意义的标志性年份。申沪作为首批沿海开放城市,摆脱了工业基地和全国经济发动机的重负,再度成为转口贸易的枢以及国际经济、金融、航运、科技创新和服务业的中心……现在是一九九四年,正是申沪大拆大建,轻装前进的时代。
沈川几个人出了机场,就看到几个带着红袖标,五六十岁的治安联防队员在来回走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夹着皮包的中年人随口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随着风就飘没了,但还是没能逃过大爷们的如电神目,只见一个大爷欺身而上,双手如勾的扣住中年人手腕,另一个大爷快速在兜里拿出小票和笔,严肃的说道。
“随地吐痰,罚款二十!”
没等中年人反应过来呢,罚款小票已经到了他手中:“别想着逃跑,你跑不了,快点拿钱。”
沈川嘴里叼着烟,站在一边看着,感叹的说道:“申沪不愧是大城市,真是藏龙卧虎啊,年纪这么大了,身手这么好,厉害厉害。”
一个老头见到沈川嘴里叼着的半截烟,眼睛就是一亮,对身边一个老头一使眼色,那个老头转身,采取了迂回战术,绕到沈川身后,等着沈川把烟头扔在地上。
沈川扫视了一下周围,附近没有一个垃圾桶,也就是说,在这里抽烟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