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泉砚城士兵齐齐举起手上的兵器,向着花辞树等人大喊着冲了过来。
花辞树紧了紧手中的湘灵剑,低垂的红色吊坠在冬风中微微拂动,而他体内的淡蓝色灵气正高速地运转着,眨眼间就汇聚到了他手中的兵器之上。
木成舟与木靖等人亦是如此,在绝对的实力、状态和人数差距面前,这些与此次事情原本毫无关系的卧龙会众人竟然没有一个选择退避。明知道在士兵们骇人的冲锋中,自己的尸骨将荡然无存,他们却一个个做好了泰然赴死的准备。
若是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们也不会来到这儿掺和这团冷水!
木靖握持着长枪,用余光瞥了瞥身后的数名卧龙会弟子,心里感觉到十分满意。他虽然有些时日没有上战场了,但是在这《武林》中能够培育出这样视死如归的勇士,实在是一件令他心里感到十分满足的事情。在此次战斗之后,木靖绝不会少了这些弟子们的奖赏与补偿,而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就在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战斗一触即发之时,一声清脆响亮的鹤鸣声从天上传了过来,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停住了动作,呆愣愣地站定在那儿望向天空。
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一件事——白鹤,是朝廷的专用坐骑。但凡有人私自圈养和骑乘白鹤,就会被视作是在挑战华夏皇权,往重了说,掉头都是十分可能的事儿。
鹤鸣声在此间天地回响着,随后只见一个身着暗红色朝廷官服的男子坐在高大的白鹤上,降落在花辞树等人的身前。
在这《武林》当中,白鹤的尺寸可不像现实世界里那样小——虽然在风沙肆虐的现实世界里白鹤已经被列作了国家保护动物,但花辞树在新闻与网络中还是看到过白鹤,那体长不过一米有余的白鹤绝对无法与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白鹤相提并论。
那男子从白鹤上翻身下来,他拍了拍暗红色官服上的灰,眼睛不经意地瞥向袁冠宇,眼神中威胁的味道十分浓重。
花辞树这才得空仔细打量这男子。来人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十分匀称;他的脸庞有些削瘦,但双目却深邃而有神,看起来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而他那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上,绣上了几个精美的飞禽图案,正是朝廷的文官服饰。
“圣旨到!”这书生模样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金黄色的卷轴,庄严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振聋发聩。
几乎一瞬间,包括城主袁冠宇,所有的泉砚城士兵在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整齐划一的动作使得铠甲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花辞树等人一愣,但当那男子的眼神扫了过来之后,他们也便不敢造次了——他们完全相信,如果自己不在圣旨前跪下,届时他们就会以大不敬的名头被处以刑罚,甚至以后都在牢狱中过日子都有可能。
但是他们这些生活在现代的人,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古时人们动不动就下跪的规则?他们接受的教育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是轻易不下跪的。
正因如此,场面就变得尴尬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书生模样的男子眼神中愈发变得冰冷,花辞树等人也感觉到一股股威压向着自己传来——不同于那种借由自身实力散发的气势,这股子威压似乎是从圣旨卷轴上散发出来的。
危机时刻,还是木靖率先打破了僵局。木靖年纪已经不小,更为重要的是他自身的身份,现实世界中可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心服口服的,更遑论下跪了。但是身在这武林当中,木靖就如同一个寻常的平民百姓,在圣旨的威压下自然而然地单膝下跪。
花辞树与木成舟等人瞧见木靖都已经下跪,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杵在这儿了。他们虽然心里感觉到怪异,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单膝下跪,准备聆听当今天子的教诲。
瞧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跪下,那男子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缓缓打开了自己手中的这份圣旨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异人花辞树与木成舟在马克苏城帮助城军,使得许多百姓免遭黑衣团伙的荼毒,并且还在后续的追踪中获取了重要的隐秘信息,功劳显赫。现请二位壮士进京面圣,以受嘉奖,钦此!”
朝廷使者字正腔圆地将圣旨一字不差地念完,然后将卷轴又合拢了起来。随着话音的落下,众人这才站了起来,花辞树与木成舟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暴露出了他们的惊讶与疑惑。
对于花辞树来说,帮助马克苏城军队阻止黑衣团伙的行动不过是自己的举手之劳。要知道连白天载着自己二人的马车夫都被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杀害了,当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逝去时,花辞树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里将这些黑衣人大卸八块的冲动,实在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太过丧心病狂。
他并没有想要在这件事上获取任何的奖励,这也正是之前花辞树与木成舟没有到马克苏城中接受他们嘉奖的原因之一。但万万没想到,没有接受马克苏城城主的嘉奖,反而等来了朝廷的奖赏,这难道叫做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花辞树迟疑了一下,他实在是心里挂念唐海等人,并且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只想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平平淡淡地生活,不想要再去掺和这些未知的事端了。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抱拳向那朝廷使者微微鞠躬,说道:“使者大人,不知道能不能不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