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邓键江和中年执事不断发生着碰撞。一开始,还是邓键江凭借着自己的灵巧身法与中年执事拉开距离,然后使用冰系法术来进行攻击。但是到了后面,中年执事给予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以至于邓键江的双脚上仿佛被灌上了重铅,难以逃脱之下,他只好选择了自己最不擅长的近身肉搏。
无怪乎魔法圣杖是圣器之一,此时被握在邓键江手中,魔法圣杖仿佛化身为一根铁棍,任由他如何挥使都不在话下。
巫方旭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离花辞树不过半米之遥。
即便隔着半米,他都能够感觉到此时花辞树所化作的冰雕上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
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冰面,巫方旭能够看到花辞树脸上痛苦的表情。
在危险面前,花辞树又一次站了出来,冒着天大的风险,也想要把所有人都从这个泥潭中带出去。
巫方旭心想着,热血的男儿真是太有魅力了啊!
倒不是他心里有什么奇怪的念想,只是此刻看到花辞树奋不顾身的模样,巫方旭心情很复杂。
以前,他是个被抛弃的孤儿。
从在深山密林里边被司逸仙收养,一直被抚养至今,已经二十八年过去了。
巫方旭是很感激司逸仙的。
虽然他表现得很叛逆、很物质,自从学有所成之后,他就总想着从师父的身边逃脱,然后跑到城里面去开个诊所,那样不仅能够打出自己的名声,还能够享受奢华的生活。
奢华的生活啊!他从出生到现在,也就只有在武陵城的那区区几十天享受了一番而已。
司逸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神医。对于他来说,什么金钱、什么回报,通通都不重要。他没有任何武功,他的头发早已花白,但他却敢只身走遍大江南北,深入各种深山大泽。哪怕是在司逸仙身边陪伴了二十多年,巫方旭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他那样。
巫方旭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他也做不到心怀天下,他想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但是在这一刻,他的信念崩塌了。
看着冰雕中的花辞树,看着在中年执事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的邓键江,看着站在他一旁、拳头攥得紧紧的两个姑娘,看着龇牙咧嘴地瞪着敌人的血狼王,巫方旭的心里多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热血”吗?
巫方旭不知道是不是,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对力量的渴望,他想要冲上去,为身边的这几个人而战!
虚拟包裹打开,巫方旭从里面拿出了一管绿色的药剂。
这药剂是他父母的遗物。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身旁就有这管药剂,但是直到巫方旭过了十八岁生日,司逸仙才把这管药剂交给他,并阐明了他的身世。
巫方旭的父母都是益州蛊族之人,但是多半是做了什么不为蛊族所容许的事情,他们被蛊族驱逐出来,然后隐居在迷雾森林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正值司逸仙路过那儿,见到了那对濒死的夫妇,他就将巫方旭接过来,待他如同亲儿子一样。
巫方旭的父母为什么会死?
那是因为,蛊族中但凡有人喝下这管药剂,觉醒了控蛊之力,就从没有人能够活过三十岁。而在生下巫方旭之后不久,这对夫妇就已经离死期不远了。
巫方旭的父母留下遗嘱,如果巫方旭想要成为一名蛊师,那就让他喝下觉醒药剂,在他的体内有他们留下的培育了几十年的蛊虫,能够帮助他掌握别人难以匹敌的力量。但如果他不想成为蛊师,想健康安稳地活一辈子的话,那就让他直接把药剂捏碎,绝了这个念头。
司逸仙将巫方旭父母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将选择权也交到了他的手上。
巫方旭不想死,哪怕从接过药剂的那一天起已经十年过去了,他还一直坚定着不会服下药剂的想法。
但是他又没有销毁药剂,在巫方旭看来,这管药剂是自己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留下来也能够当做纪念。
而此时此刻,看着手中的这管药剂,巫方旭的眼神中充斥着各种情绪。
迷茫、畏惧,以及奋不顾身的热血。
死便死吧!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站起来,为自己谋取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打开木塞,随着“砰”的一声,巫方旭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
药水刚一入喉,巫方旭的双眸中有一阵绿光闪烁,旋即以往的那种虚弱的感觉不复存在,他的全身都仿佛充斥着力量。
望向四周,巫方旭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感官似乎变得极为敏感。只要他细心地感受,他甚至能够听到远处士兵们的呼吸声,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在一种奇异的感觉牵引下,巫方旭右手一抬,忽然间有一只黑色的蛊虫从他的衣袖里爬了出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当越来越多的蛊虫爬出来,巫方旭仿佛淹没在了蛊虫的海洋之中,看起来极为骇人。
“巫方旭,你……”楚湘灵发现了他的异样,顿时震惊地瞪大双眸。
各式各样的蛊虫忽然间又纷纷钻回到巫方旭的袖子中去,然后变得极为细小,透过他的毛孔,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去。
巫方旭很兴奋。虽然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虫子看起来很恶心,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每一只蛊虫的意念,能够与每一只蛊虫进行交流!
在这个情境下,蛊虫就不再是纯粹的虫子,反而像是他的朋友一样。
正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