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伊柏林惊诧的打断了他:“对不起大哥,您说将军的女儿,哪个将军啊?”
“上城区有几个将军啊?”皇家法师撇着嘴答道:“军队都在卫戍区,只有总帅级别的能在这边啊~本都且萨尔将军呗!”
“哈柯!”伊柏林惊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是哈柯?
“哦,你知道啊?你们这些女仆一定认识那些富家小姐吧~”法师说着,可是伊柏林已经傻在原地了。
萨尼加要弑君篡位,哈柯要给图拉真当皇后,然后哈柯就要成了寡妇。我听到了这些事,于是我被萨尼加抓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说我家被盗匪杀光了呢?为什么又要抓哈柯呢?我家里肯定没有被抢杀吧?那我爸爸妈妈哪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以伊柏林的脑容量要瞬间处理这些混乱的信息是不可能的,本来她还指望逃回家跟爸爸告萨尼加的状,现在家还能回吗?
正想着,门口传来粗鲁的敲门声。伊柏林急忙别过脸去,装作整理药瓶子。
卡德在上这些瓶子都怎么摆啊?看起来都差不多啊,标签上的字又看不懂!
伊柏林手忙脚乱的时候,卫兵打开了门闸,本都且萨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帮帮忙帮帮忙,你们沼泽精灵的方言我听不懂啊。”
接着沼泽精灵特有的奸细声音传入她耳朵:“将军啊,帮忙没问题啊,可是你真能带我去六塔参观吗?”
“那当然啊老弟,你放心,哥哥在因哈泽说话有分量!”
“我的意思是,就带我一个人去,不要带我的同伴~”
“那是那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伊柏林偷偷看去,本都且萨尔正求一个瘦小丑陋的沼泽精灵帮忙,那个人她在晚宴那天见过。是个沼泽精灵使团的使者,应该是个有名的死灵法师之类的。
那使者进了屋,扫了一眼捆在一边的沼泽精灵女人,却没急着过去。他饶有兴致的凑近躺在屋子中央的伤者,摆了摆手催药师们躲开。
“老弟,不是这个,是那女人!”本都且萨尔急忙叫住那使者。可是那使者却伸出手指故作神秘的做了个嘘声。随即摊开手掌开始绘制符文。
沼泽女人见了,居然对着那使者叽里呱啦的说起沼泽方言来。使者手里没有停,翠绿色的光芒在指尖时隐时现,而嘴里也用同样的语言跟女人攀谈起来。
“用不着这些碍事的了~叫药师们出去吧~~”使者伸出瘦长苍白的手指在伤者身上慢慢拂过,那黑色的指甲掠过的地方,伤口的边缘就开始伸展、融合、扭曲,如同顽童缝补娃娃一般,丑陋的疤痕覆盖了伤口。血止住了,那人脸上也开始恢复血色。
药师们也不觉的受辱,反正死灵法师处理伤者快是快,但身上留下的丑陋痕迹却要带一辈子。于是药师们也不等将军说话,自己鞠一躬就都走了。
使者还在一边施法救人,一边跟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看神态是在讨价还价。皇家法师本来想留下看热闹,结果被将军哄走了。
伊柏林尴尬的发现自己也该出去了,可是……哈柯的爸爸在这,我要不要跟他求救啊?
其实伊柏林感觉哈柯的爸爸挺酷的,因为他是个可以骑马舞剑的战士。每次去哈柯家,都拜托本都且萨尔给她讲打仗的事,自己骑马射箭的三脚猫功夫也是他教的。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拉米迪亚勋爵文质彬彬的,伊柏林却是个十足的野丫头;本都且萨尔将军粗鲁蛮横,可哈柯就只喜欢甜食和可爱的裙子。有时候两家在一起也开玩笑,是不是抱错了女儿?
当然,精灵的发色是不会说谎的。哈柯和伊柏林再亲密,也隔着种族的利益。
“喂,那个女仆!这里不需要你了。”本都且萨尔还是说话了。
伊柏林吸了口气,忍住委屈和恐惧,默默的转过身:
“切萨尔叔叔……”
本都且萨尔将军仔细一看,差点喊出来。拉米迪亚全家不是没了吗?这丫头怎么穿着女仆装躲在这?她在这多久了?全城都在找她啊?
这里面有古怪!
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直觉还是让他把惊讶压在喉咙里。他飞快的扫了一眼澡泽精灵使者,对方正在嘻嘻哈哈的跟那女人谈话。倒是那女人,往伊柏林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你……你怎么在这?你爸呢?”本都且萨尔靠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伊柏林,小声问她。
伊柏林紧张的喘着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一边摇头一边用力冲沼泽使者那边使眼色。
“全城都在找你你知道吗?你见过哈柯没有?”
伊柏林还是摇头。
本都且萨尔咬了咬牙,回过身背对着伊柏林。插着腰看使者在那嬉皮笑脸的谈话。
“怎么样了老弟,她肯说了吗?”
使者笑了笑,用精灵语跟歌女说了一句:“那么小姐,我们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