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有一千贯,你我均分才二百五。”范冲自从认识李逵之后,节操直线往下掉。之前还坑过皇帝,如今坑同窗,自然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再说了,榜下捉婿,还是潞国公府,偷着笑去吧这等好事,轮着谁都不能算是被坑。
范冲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行。不过我能蒙着脸吗”
“别说你了,我和李云都蒙着脸。”李逵说完从兜里摸出了一条三角巾,蒙在脸上,将下巴和口鼻都遮掩住。
李云也拿出了一条差不多的蒙上了口鼻,范冲傻眼了,他竟然没有准备。
只好拿出一条净帕,也将自己打扮了起来。
三人偷偷摸摸的朝着太学边上的小巷子而去,贡院附近早就是一片乱像。今日的情况,就算是城内的禁军也不会管。再说了,榜下捉婿而已,又不是真的绑票。即便是不愿意,也不见得一定会用强吧
即便是用了强,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永远都不会觉得亏。
除非遇上母老虎
三人守株待兔的等了很久,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打发了文绩等人,让他们去潞国公府邸等着。文八爷在潞国公府内算是混得比较凄惨的,读书没读成,不得已恩荫了个承事郎的散官,自己去跑去经商,家产万贯,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岳丈。
巷子里人来人往,路过李逵他们几个躲的角落,过往的行人都被吓的不轻。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今日是贡院放榜之日,多半是来榜下捉婿的家丁闲汉。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经意间,还真有自投罗网的士子,慌慌张张的从巷子里逃跑。身后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追赶,一边追,一边喊“莫要放走了他”
范冲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对方的长相,等到来人快到眼前了,从角落里跳出来,手中麻绳撑着,似乎要往对方的脖子上套去。
“两位兄弟快来,大生意上门了”
“范冲”
“苏过,这你都能认出我”
范冲傻眼了,蒙着脸还被认出来。对方确实是苏过,之前装扮成农夫在贡院门口看榜。有过一次落榜经历的苏过根本就不敢让叔叔派人去看榜,担心最后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亲自来看榜。他在京城生活过几年,自然知道榜下捉婿的疯狂,于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可临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只能拔腿就跑。
不同于其他士子,苏过可是经常劳作的,身体腿脚都要比普通士强很多。
至于他为什么认出了范冲,还是范冲蒙在脸上的净帕上,绣了个兰花极好,要是熟悉的人,加上身高长相,很容易被认出来。他们是同窗,两家说起来还有些交情,没想到绑到了熟人,范冲也有点傻眼。心中暗恨“这帮不讲义气的混球,说好了一起干,却让他当出头鸟。”
好在脸上蒙了净帕,要不然范冲非尴尬到用脑袋撞墙不可。
更过分的是,他环顾了左右,却发现李逵和李云都不见了。一抬头,却发现李逵和李云一脸懵圈的后怕,坐在墙头上拱手对苏过道“小师叔”
“老师”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毁了自家人。这事李逵和李云都不敢做啊
真要做了,就是欺师灭祖。
苏过也是不解,指着范冲,随后踌躇的问道“你们这是”
“帮忙。”
“对帮忙。”
“潞国公家要捉婿,我们都是仰慕文太师的威名,出些绵薄之力。”李逵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表现出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急公好义来。
李逵看到苏过身后追来的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打扮,就是少了蒙面的头巾,有点不太专业。
范冲把挣钱两个字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很有天赋的点头道“文公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小辈操心,我等实在不忍。”
苏过就算是在没见识,也知道这俩人没有一句真话。而李云这个弟子更不用说了,估计有好处,他才夹在中间。不同于范冲,对李逵和李云这俩人,苏过可是一起生活了两年多。这俩人平日里都是整套打家劫舍的装备都随身带着。
当然,做强人是不可能的。
主要的生意就是黑吃黑。
反正李逵和李云在扬州的时候,长江上的水匪都快绝迹了。经常听到,哪位大当家辛苦大半生积攒的财宝,临了准备金盆洗手的时候,家财被人劫了个空。
李云出手将追来的奴仆打退,也没下重手。但一个人冲入十来个强健的奴仆之中,如同虎入羊群的豪横,对方自然也明白,肥羊要丢了。李云太强,根本就没有机会,只能退去。好在今日京城的肥羊很多,少说也有三百多头,丢一头也没什么。可惜了第五的苏过,应该能卖上高价。
李云赶过来,发现苏过还没走,觉得自己的老师有点潜力,想着是否要拉来入伙
好在李逵及时开口道“师叔,还不快走,要是再不走,真要当新郎官了。”
苏过这才一阵后怕,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琢磨,幸好遇上了自家人,要不然今日少不了麻烦。就在他逃跑的时候,身后有人在喊“叔党,等等我们”
苏过听着声音熟悉,回头的功夫,却发现李逵和李云拿着麻袋将人给套上了,范冲笨手笨脚地正在麻袋口,猛地一哆嗦,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
有心呵斥李云这个弟子,却说什么也不敢冲上去了。万一
苏过只能埋头就跑,心中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