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底蕴在京城几乎是个笑话,刘葆晟深知一个有能力,又硬气的女婿有多么难得。这是能够支撑刘家门面的人物,普通文官进士根本做不到李逵那样。进士选官不过是八九品的小官,熬多少年才能出头?
即便是状元,榜眼,探花这样的三鼎甲,非十年之功才能初显峥嵘。
榜下捉婿对其他将门非常有吸引力,但对刘葆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需要一个拿来就能抵挡一面的强势之人,来支撑刘家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门户。
在李逵这个年纪,能够和李逵比横的一个都没有;拥有李逵一肚子花花肠子,却能杀伐果断的才俊,一个都没有;能够比李逵还能判明局势走向,懂得大局的青年才俊,一个都没有。
这才是刘葆晟对李逵不曾改变初心的原因。至于脾气,只要老五嫁过去之后,李逵不打媳妇,对刘葆晟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李逵是做糊涂事了,但结果皇帝都不在意,就不算是糊涂事。
他是外戚,要是联姻世家,会引起整个朝堂重臣的不满。所以,蔡家,他根本就不会考虑。
刘家在宫外头的三个女婿,只能让老刘家跟着丢脸,更不要说支撑门户了。李逵的能力足够,也够霸道,要是如果李逵一如既往的今后几年里继续保持这种让人敬畏的实力积攒,才是刘家最为重要的依仗。
皇权虽然很好,但真要是完全依赖皇权,真要是那天失去了天眷,就是刘家覆灭之时。
童贯无奈,心说:“回宫继续哄人吧!这宫里的日子太磨人了,也不知道那天是个头。”
翌日。
李逵等人准备妥当,临出门李逵还嘱咐了李云:“李云,今日多半要实战,带点钱,之前有人提点我说不要让陛下沉迷其中,我认为很有必要。”
李逵可不想成为皇帝的麻将搭子,整天陪着皇帝玩麻将。
李云狐疑道:“不让陛下赢钱,会不会让陛下不乐意?”
没等李逵说话,反倒是范冲对李逵的做法极为赞赏,极力宣扬道:“李云,你也别想多,大宋的皇帝是仁人君子,不用担心皇帝因为输钱而怀恨于心。某虽然耻于教授陛下此技,但人杰此举,某深以为做了臣子的本分。”
“我是献媚的人吗?”李云给自己叫屈道,随后问李逵:“可是二哥,让皇帝输多少钱算好?总不能用杀猪局对陛下吧,太不敬了。”
“杀猪局?”范冲挺好奇,麻将原来还有如此深奥的理论和计谋,不耻下问道:“在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但见识过?”李云打击道。
范冲脸色有点黑,心中大骂李逵:这帮混蛋,竟然用如此粗鄙的骗局来祸害本公子,等着瞧。
还是老地方,垂拱殿附近的暖阁之中。
出门就能远远的眺望宫中三大殿。
皇帝没有让人久候,早早的就来了。
和外头打牌一样,摸风向。
定座位。
只不过皇帝不参加,他是皇帝,自然要坐北朝南。
只是范冲很神奇的摸到了皇帝的下手,李逵是皇帝的上家,对家成了李云。
杀猪,杀猪。
范冲满脑子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牌局一开始,他无师自通的明悟了,他原来是此局的屠夫。
一时间,范冲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心中不停祷告:“陛下,我们的筹码不大,多支撑一会儿。等臣的赌债偿还了,一定回去好好念您老人家的好。”
“吃!”
“碰!”
“胡!”
赵煦才没打几盘,都感觉到了局势对他似乎很不利。坐在他下首的范冲似乎针对他似的,专门赢他的钱,且乐此不疲。
好不容易摸到一副大牌,还被范冲给破坏了。
赵煦这个气啊!
昨天才发现麻将是个好东西,才过了一天,他似乎有被人教育的痕迹。
才一个时辰,赵煦就输了一百多贯,而范冲成了最大的赢家。
两个时辰之后,赵煦再也忍不了了,一推牌,怒道:“不玩了!”
“陛下,今天先休息吧?明日还需要臣等陪驾吗?”范冲赢了一堆的交子,笑地如同春日里的迎春花,就差在风中扭动一下,显示他格外的妖娆。交子这玩意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但在商行里还是能换来真金白银的,就是有点火耗而已。
他不仅将输给李逵等人的钱赢回来了,还剩了不少,完全能够支撑到他科举结束了。
赵煦脸色变幻了一阵,说起来,玩麻将还是挺开心的,要是不是他一直输的话,确实如此。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轻松的时刻。可是想到范冲脸色狰狞的在他边上低吼:“胡了!”
赵煦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冤大头。
纠结了一会儿,赵煦悠悠道:“朕是为了与民同乐,才学此戏,今日已然学会,明日不用诸爱卿伴驾了。”
范冲眼神中流露出的不舍,似乎看向赵煦如同看到一个随时可取的聚宝盆,离他越来越远。
李逵也是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告退:“草民告退!”
“李爱卿,告诉高俅明日伴驾。”临走之前,皇帝故意给李逵说了这么个消息。
皇帝要见百姓,肯定不会这么随意,赵煦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就是让李逵收买人心,不让李逵白忙活一场。可见皇帝的内心还是非常细腻的,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赵煦性格中的宽厚。
回到住处之后,李逵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