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裹挟着石子,朝着史文恭扬来。
气地史文恭大骂:“好不要脸的贼子!”
张顺却心头坦然,都死了两个了,李立这厮基本上活命的机会很小。张顺想着李氏兄弟折了一个,穆氏兄弟也折损了一个,他们老张家可不能开张。揭阳镇六大恶霸,一下子去了俩人,还要什么脸面?
不要脸的功夫能保命,要脸干什么?
张横有样学样,也跟着张顺耍无赖起来,而穆弘,李俊……
就算是他们下三滥的手段一起用了出来,可却也是奈何不了史文恭,反倒是史文恭一杆大枪将几个人给限制住了。
此战打的憋屈,可穆弘等人根本不敢松懈。
边上还站着个比史文恭更可怕的李逵,由不得他们多想。
而李逵呢,全身出汗如浆,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要不是靠长刀拄着,他都快站不稳了。
即便这样,李逵也没打算退缩,他准备先缓一缓,抽冷子弄死一个再说。
倒时候,估计史文恭就能一个人把这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贼子给一锅端了。一寸长一寸强,史文恭武器上占便宜,加上枪法精妙,又是刚入战团,体力上也是最为充沛。就算不胜,限制住张横几个也不难。李逵瞅了瞅战场之后,对李云道:“看清楚了,等爷们把那个短腿的贼子弄死,我们就冲向贾道全他们几个。擒贼先擒王,抓住了贾道全,这些人就该散了。”
“二哥,你还行吗?”
李云觉得李逵有点说大话,他的状态比李云的都不如,还敢说把穆弘给弄死。别奇怪,就数穆弘的腿最短。
当李逵准备谋划着反击的时候,颍州州衙。
颍州兵变的消息已经传了两天了,颍州城内,有的是逃难的百姓,也有乘机闹事的无赖。城内乱糟糟的,不复往日的繁华。
苏轼脸色铁青的从外头进来,他刚去了兵营,驻扎在颍州城内的禁军统领,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拒绝出城剿匪。当然,禁军统领也有难处,颍州城内的禁军按道理有三千,实际上就一千多人。出城不见得比贼兵人多,还可能打不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颍州城丢了呢?
统领很无奈地告诉苏轼:“学士,某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是一旦颍州城丢失,我等全军上下都要降罪,轻者发配,重则全家遭难,还请学士体谅下官。”
这句话是实在话,苏轼也总不能强人所难。
可苏轼又不能见死不救,自己俩个徒孙傻乎乎的去高家庄帮忙,这平乱的事,是你俩能搀和的吗?回来了,非要好好操练不可。
他哪里知道,李逵和李云在高家庄做的不赖,要不是遇到作死的高家父子,他们说不定已经将贾道全给打的抱头乱窜了。
正在苏轼心烦意乱的时候,他连呼高俅,却不见人来,喊声引来了儿子苏过:“父亲,高俅出城去了!”
“他竟然敢逃跑?”
苏轼一直对高俅的印象很不错,有句话叫什么:狗不嫌家贫。高俅在苏轼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有弃他而去,没想到一场民变竟然让他暴露了贪生怕死的属性,着实可恼。
可苏过却告诉苏轼:“父亲,高俅不是逃跑。他是带着李逵的族人去高家庄救人了。”
“乱弹琴,李逵的族人不过是普通的山中百姓,个个淳朴可爱,遇到贼兵,岂不是送死……”苏轼丰富的感情,顿时有种为好人落难而感不值,怒摔一个太皇太后赏赐给他的钧窑茶碗,然后心痛的垂头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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