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离看看身前的东邪，又看看东邪拦着的杨叔。
她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就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怎么说呢？
那种旁人非要给压岁钱，家里人一直拦着不让给压岁钱，推啊拒啊的时候夹在中间的小孩。
不能张口说要，说了家里人该吵他了。又不能张口说不要，不然多不给旁人面子。
青离现在就是不敢张口说是，也不敢张口说不是，感觉说什么都是错。
于是便异常局促地站在东邪身后，几次手忙脚乱想上去将二人拉开。只是每次都虚晃了一下便放弃了。
算了，大人的事让大人解决。
刘老头等了半天都等不到青离说话，又责怪地看向东邪：“你看看你，搞得青城姑娘都不敢说话了。”
东邪觉得委屈。
“行了行了行了，”他说，“就这样吧。我还得带着她一块去挑一匹马呢。你再炒个菜，几个人再吃吃，都什么时候了。”
他抓起来青离的手，三两步就出了帐篷。
后面刘老头自然是追不上两个年轻人。
他站在帐篷门口喊道：“那青城下一次一定要尝尝我做的饭啊。”
逃离的东邪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吃吗？”他低头看了眼正啃着窝窝头的青离。
那窝窝头其实很小，还没青离的拳头大，中间又是空的，青离只吃了两三口就吃了一半了。
她摇摇头：“不好吃。”
说着，将手里还剩着的半个窝窝头递到他嘴边。
东邪嘬了嘬嘴。
青离的意思可不是吃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让他尝一口，而是吃到了不好吃的东西想让他吃自己剩下的。
毛病。
他将那半个窝窝头接过来。
养马的地方在军营后面。
东邪带着青离走过去的时候，看管马场的老马兵带着新收的徒弟正在里头喂马。
老马兵听见有人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哟，主帅来了？”
东邪低了一下头，并未回话。
老马兵看到他身后还有个姑娘，很是惊讶。
“这是？”
其实不仅仅是他，任何一个不知道这姑娘是谁的，见到她都会很惊讶。
无他，不过是从未听说过有姑娘上战场的。
将军夫人那是个例外。
不过如今，却又多了一个例外。
这姑娘长得比将军夫人漂亮。
老马兵看了眼东邪。
青离站在东邪身后探着脑袋，眼睛里都带着一丢丢的小期待。
他拍拍脑袋，想到了什么：“诶，主帅，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军师吗？”
东邪点点头：“嗯。”
青离也笑起来：“老伯。”
青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她的眼睛发亮，眼波流动，一晃一晃，就晃了人的心神。她咧着嘴笑，阳光，并且温柔。给人心安。
老伯也被晃了眼。
青离的笑有带动性。旁人见了她的笑，都会被带的同样笑起来。
于是老伯脸上的皱纹便愈深愈多了：“二位是来挑马的吧？”
他笑得慈眉善目，眼睛都快闭上了。
青离笑道：“是啊，我第一次上战场，老伯这里有没有多余的马让我用一用啊？”
来到此地尚未说一句完整的话的东邪突然开口了：“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