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慨叹之时,几声‘铮、铮、枝’的声音在远方响起。
董平面色微变,略一沉吟,一把抓住林平之的肩膀,飞身离去。
四天后,衡山城外无名山洞中。
噗。
一口淤血吐出,本来还苍白的脸显得红润了许多,有了些血色。
见到董平收功醒来,林平之连忙走上前,关怀的问道:“师傅,你没事了吧?”
董平颔首,淡淡道:“无碍,已经调息好了。”
紫霞神功实在了得,最后一招对拼的时候,岳不群以气驭剑,太岳三青峰一招便震伤了他的内腑。
方生搏命一般的大金刚掌力更是刚猛无铸,若非他已炼成象雄大藏经的第一层,临危关头以秘法激活,让自己的体魄、气血、真气翻倍,岳不群、方生几人的联手围攻他未必接的下来。
血刀再强,也有极限。
虽然已经调息完毕,但想要恢复全盛的实力,仍然需要几天的修养才行。
董平目光一闪,对林平之说道:“余沧海来衡州城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你父母必然被他带在身边,约莫就是被他的弟子看管着,城里如今怕是不能藏人了,至于城外,这几天你打探到青城派落脚的地方了吗?”
林平之重重点头,父母生死攸关之事,他当然最是上心。
连忙道:“我听说余沧海住在城里的客栈中,身边只有几个弟子,倒是城北有座破庙,我远远的看到有青城弟子把手,我父母应该就关在那里。”
“那就走吧。”
董平大步走在前面,一步就跨过五丈之远,林平之艰难的跟在后头,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林平之的脚步一大两小,每次迈步身形震颤,还要兼顾呼吸吐纳,修炼起来极为艰难,但他却毫无怨言。
从前父亲考较他的武功,不过是拆解招式,比拼力气。
现在的他才知道以往自己乃至父亲母亲都是坐井观天。
绝顶高手的强大,是非人的。
他现在能被董平收为弟子,传授武功,乃是幸事。
“就是要你这般的感恩,不枉我费心布局......”
走在前头的董平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林平之,一但发现这小子有半点逾矩,他就会施以辣手。
好在,林平之的表现实在不错。
“这个时候,林镇南夫妇已经死了吧,金盆洗手后又拖了四天,余沧海想必已经逼问过了......”
董平自嘲道:“我真是不择手段呢。”
他眉宇坚定,一但计划成功,他在这个笑傲江湖的世界将得到非常大的收获。
巨大到能让他一步登天。
所以坏人,他做了也就做了。
毕竟他可是要当dà_boss的人。
半个时辰后,林平之在荒郊野外埋下了父母的尸体。
董平站在远处,随手把死掉的青城弟子扔到一起,点燃了火把一起烧了。
他默默的看着林平之流泪,心里却想着自己前世的家人。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斩断。
回家,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大梦。
数日后,两匹骏马驮着两个戴着斗笠的灰袍人进入了福州城。
是夜,月明星稀。
连着下来好几天雨的福州城街道焕然一新。清新的土香之气弥漫,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大雨,总是能洗涤污垢。
董平带着林平之走向林家老宅,刚刚走到了老宅的院内,一根沉木拐杖裹挟着狂风打向二人。
“无趣。”
董平袍袖一挥,一掌把拐杖打飞。
他手掌轻划,圆融刀气完美的划开了袭击者穿着的夜行衣。
“咦?银白长发,古瞿老翁,你就是白头仙翁卜沉吧?”
“还有谁来了?”
他四下一扫,语气随意轻挑。
“真是找死啊。”
从宁中则、定逸的口中知道他的厉害,左冷禅居然都不亲自下山,只派几个十三太保就想为陆柏、费斌报仇,同时夺取辟邪剑谱。
看来,多年的高高在上,已经让嵩山派盲目自大了。
五岳独尊又如何?
不说朝廷,少林、武当永远都是横亘在前的庞然大物。
作为佛、道两门的代表,少林、武当有着无数的信徒,香客、居士无数,佛田、道产不知道有多少。
论钱财、论底蕴、论潜力、论武功,各方面都要碾压五岳剑派。
这才是武林的顶梁柱。
董平血刀斩出,以无匹之势斩杀了十三太保之五,算上陆柏、费斌,嵩山派的中坚人物已经死了一半。
即便是没有他这个变数,嵩山派也很难威压五岳了。
随手从禅堂佛像所指的地方找出了袈裟,董平看都没看的就扔给了林平之。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辟邪剑谱就是个大笑话,我林家就是个大笑话......”
董平一直在旁看着林平之发泄内心的愤懑,良久,当林平之平静下来后,他嘴角轻挑,隐约有一丝得意。
完全绝望、侠义之心被摧毁的林平之终于合格了。
第二阶段计划,开始。
公元1162年,金大定二年升平定军为平定州,领平定、乐平二县。
元代,平定州属冀宁路太原府。
明代,冀宁路改为冀宁道,仍归太原府。
这平定州处于山西境内,在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处,山石殷红如血,草木暗沉墨绿,极有阴森之相。
一座四百丈高崖被水流湍急的长滩环绕,此崖险峻陡峭,草木不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