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厅内。
一桩命案,让大家的兴致都不高。
睿王和太子便起身告辞,霍孺没有留,率全家相送。
临走时,睿王叹了口气;“霍相,想来云儿定被吓坏了,请告诉她过两日本王来看她。”
“……”霍家人心里腹诽,在今日之前,他们或许认为霍云胆小,易受惊吓。
但经过刚才,看到她验尸如家常便饭,推测凶犯头头是道,哪里是吓着的样子。
太子在一旁忙道:“皇叔来时,定要叫上侄儿,侄心心中也担忧云儿的很!”
霍孺等人心里大惊,心想太子这是何意?
皇上很快要册封如凤为太子妃,关心云儿是何故?
在此之前,霍靖是有将云儿给太子做侧妃的念头,但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是绝计不可能了。
睿王则心里冷笑,太子竟跟自己争上了?呵,这样更有意思!
霍云正心中忐忑,她预感到,这件事后霍府更加不太平。
“小姐,三小姐来了?”绛紫过来通报。
三小姐?霍婺?
她没有忘记刚才在天井时,她有声援自己。
“请她进来。”霍云道。
霍婺缓缓进来!
霍家出美人,先别说进到宫里的惠太妃和当了皇后的霍成君,便是眼前的霍婺,只见她身着浅绿衫衣,梳了垂云髻。她肤白如玉,颜如朝华,美眸明亮有神,神态之中还有几分清高高傲。
霍婺乃霍炎嫡女,自小被霍炎当儿子一般教导,所以饱读诗书,聪明伶俐。
“三姐姐好!”
“没打扰妹妹休息吧!”
“当然没有,姐姐请坐。”
霍婺便在霍云身旁坐下。
“我来是有些好奇,刚才妹妹在天井断案时,提到所有验尸种种皆十分新奇,你说是看古书而来,不知是哪本书?”
“这是我数年前在南山原旧宅的老书房里看的,偏偏内容记得,书名倒是忘记了。”霍云对答如流。
“看来妹妹记性极好。”霍婺也不意外。
“刚才还要谢谢三姐姐夫我说话。”
“我也不是替你说话,不过是替我们霍家姐妹谋出路罢了。”霍婺叹了口气,“只是经此一事,只怕堂祖母要恼了你,你少不得要多哄哄她。”
“祖母是明镜似的人,她自然明白恶奴留在府中只会害主。将霍通夫妇派出府去,于霍家于祖母都是好事。”霍云道。
霍婺听了这话只淡淡一笑,她之前以为霍云是个蠢货,而且是人人可欺的那种,所以她不愿跟其来往。
今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嘛!
“这倒也是,霍府上下能有这般景象,皆拜堂祖母所赐。”霍婺道。
这话说的巧,似煲似贬!
霍云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回到霍家的两年生活非常的孤僻,跟霍婺极少往来,对她并不了解。
“对了,我今日过来却没有看到五妹妹,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了法门寺抄经了。”霍婺又道。
“五姐姐孝心至诚,去法门寺抄经为霍家祈福去了。”霍云回。
霍婺心想,以前不知你,你说这话我只能说你蠢,如今才知你这是装傻!
果然,霍家没有蠢人!
“五妹妹素来极孝,众所周知。”说完,霍婺叹了口气。
“姐姐为何叹气?”
“不管是宫里还是霍家,皆事多。就前几天掖宫无端死了三个侍卫,现在还死因不明。就在昨日五妹妹身边的丫环寒梅上大裕山时摔死了。今日霍家又出了这等事,希望五妹妹祈福抄经能有些用吧!”霍婺道。
“……”三姐姐说这话是何意?
霍云不由思量。
此时霍炎派人过来,说他要回府了,来催三小姐。
“我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找你说话顽儿!”
“送三姐姐。”
霍婺临走时,还深深看了她一眼。
霍云心里警了醒,将霍婺的话从头到尾嚼了一遍!
猛然,她回过了神。
当日在掖宫,她在昏迷之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就是寒梅。是寒梅领那三个侍卫到掖宫要凌辱自己!
那三个侍卫无故死了!寒梅也摔死了!不可能是巧合!
那日她故意打死朝露,揭开了霍如凤的险恶用心!
霍如凤做的这件事,只要传出去,她的前程毁了,对霍家了是极大的损害。所以相关的人,都要死。
绛紫知道内情,所以霍夫人要杀绛紫?
可是霍夫人明显还想摆自己一道!
哪怕意外死的是绿叶,她想嫁祸给绛紫,其实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
为什么?
霍云是她的亲孙女呀!能威胁她什么呢?
霍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霍孺送走太子和睿王后。
霍炎留了一刻,说有两句话跟伯父说。
霍孺带他到书房。
霍炎并不想多留,一进书房便道:“伯父,长此下去霍家危矣!”
霍孺神色严俊,他知道霍炎在说什么。
霍炎不愿妄议尊长,更别说伯父对他来说有如亲父,说话自然点到即止。
“睿王来意不善,而圣上心意难测。”霍炎说完这句,便退下回府去了。
霍孺神色始终严俊,他进了万松居,他身后还跟着太医冯启。
霍夫人脸色灰白,看到霍孺进来,她挺直了背梁,直视丈夫。
“冯太医,给我夫人诊脉吧!”霍孺道。
“相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霍夫人大惊。
“为夫看你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