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宫殿,大门紧闭。只有寥寥光芒从木门雕镂之间穿入殿中,大理石光华的地板反射出点点光斑,却仍是传来一股让人心悸的冷清。
透过雕镂缝隙朝外望去,一目尽是广阔,一条巨大的通道绵延至宫墙而止,又是一扇巨大的十几米高的城门,黑黝黝无缝隙的隔阂着外面与宫廷,冷漠让人望而生寒。
而在这样广袤的王宫之中,从来也只有一个主人。
宫闱大殿之中,一片黑暗。即便白天也只有王座面前的几排永远不会熄灭的蜡烛。此刻山岳与疾风跪在殿下,面对一个黑色锦绣长袍男子的背面。
在面对武君廉颇的时候,疾风的表情也未有这么严肃,可现在跪在殿下,却一声不吭。
“山岳,你所言是否为真?”背朝二人,一袭黑袍的秦王子楚脸上显过奇异身材,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几分妖媚。
山岳单膝跪地,头颅垂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王明鉴!”
秦王子楚没有任何声音,疾风与山岳也根本揣测不到大王的心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两人只得颤颤巍巍,等待着秦王最后给他们的结果。
“好了,此事寡人知晓,你们退下将吕丞相请来。”秦王开口道。
山岳眉头微蹙,怎么也想不通大王知道少主的消息后,为何会眉头不展,也不去救少主。凌云派那年轻掌门虽然厉害,可是只要有疾风和林海两人,也一样能将凌云派夷为平地,接回少主。
“大王,恕属下驽钝,为何知道了少主的消息,陛下却不急着营救呢?”山岳问到。
疾风无言,脸上却充满警惕:山岳这个蠢货,竟然质疑陛下的命令,惨了。
果然山岳说罢,秦王双手将长袖扬起,瞬的转过身,沉声喝道:“大胆,难道你是在质疑寡人的命令不成?!”
山岳头埋得更低,几乎快要垂到地上,大光头上渗满汗珠,划过鼻梁差点滴落在大殿之上。
“求陛下看在山岳为陛下劳碌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疾风把握时机为山岳求情道。
大殿沉浸片刻,针落闻声。
秦王突然大笑几声:“哈哈哈,寡人又怎么会处置山岳。风林山火可是寡人左膀右臂,寡人又岂会自断双臂。山岳养伤期间,多看看书。大秦可是要一统天下,若是寡人的子嗣如此无能,在赵国连命都保不住,以后又有何能力来继承这天下!”
秦王双臂展开,黑色长袖如帘幕一般铺成开来,涌出一种无上霸主气息,山岳滴在大理石砖上的汗液,也在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三卿想要联合,阻止寡人出关,可将士们早已秣马厉兵,想要去见识见识中原秀色。到时候攻占赵国,我自能见到政儿。寡人的儿子,将来可是要一统天下盛世的,若是无能,要这天下有何用!”
山岳和疾风两人心中一惊,陛下的气势已经至如此恐怖骇人的程度。
“恭喜陛下天子剑法又有精进!”两人乃是真心实意拜服,这天子剑法玄之又玄,唯有具有真龙之气的大王才可修炼,疾风甚至在秦王的气势中,都无法喘息,足见天子剑法之威力。
秦王嘴角微微扬起:“我大秦尚黑,风水齐聚气运非常,也是时候该入主中原了。”
又想起六十年前庄子至尊曾于祖父交谈,授天子剑法。秦国蛰伏许久,现在秣马厉兵,该是天子之剑出鞘的时候了!
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两人退下后,不多时宫门敞开,一人从极远出缓缓走来。
入殿褪鞋,裸足迈入大殿之中,拜服道:“不知陛下找微臣何事?”
秦王背对吕不韦,将卷宗交到吕不韦手上道:“不知吕丞相对此有何看法?”
吕不韦看到卷宗上的内容惊疑不定,不过片刻将情绪重新掩盖:“想必此事陛下已经有自己的看法,不必微臣进言。”
“寡人想听听你的看法。”
吕不韦抬头道:“微臣与陛下持同样看法。如今将士一心,大秦又有王翦、蒙恬这等猛将,待到战时再请武安君重新出山,便可大败联军。”
秦王点头,白起功高盖主,当年又为了突破坑杀赵国四十万军士,实力超然。是一柄利器,但使用不当也会伤了自己,需万分小心。
“蒙家军,可重用,王翦尚年轻,可留予政儿以后降服使用。爱卿,对罗刹教之事安排如何?”
“启禀陛下,罗刹教那边表示,只要陛下开始出兵,他们那边的行动也会立即跟上。”
“如此便好,我不希望看到三卿合一,具体怎么办交给爱卿了,切莫叫寡人失望。”秦王说罢拖着黑色长袍,缓步走上王座,君临天下!
“大王千秋万代,一统江山!”吕不韦匍匐在地上,恭敬的说道,随后一步步趴着朝外退去。
千里外的少阳山顶,乌云密布翻腾,终不停歇。翻滚腾云仿佛蛟龙吸云。功力稍深的可以瞧见乌云盖顶之中有巨大气旋朝内旋转,气息越聚越多,将山顶林洛的房间都笼罩在一片雾气腾腾之中。
陈龙披上衣服,几息间用内力将水汽全部蒸干,跃至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