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劲也是门精巧手段,就如一旁的祝澎涛,虽然有过目不忘之能,见过云昕师伯使过一遍后,还是模仿不来。
若是说出个所以然来,祝澎涛定然可以天花乱坠,将其中原理讲的明明白白。这卸力,无非就是把外来施加的里,通过身体传递到其他地方。将物、人、地看做一个整体,其中人只是作为传导,并不直接干扰力道的传动,这就是卸力。
就是如此,祝澎涛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你说不会吧,他能讲的明明白白,打闹小童都听得懂;可是你说他会吧,他又使不出来,偏偏生奇!
其实这卸劲的关键之处,还是在人。人虽然只是一个“导体”,但这个导体不能太脆,如果将百斤的力道通过一根竹筷传导,大家都直到,竹筷肯定会断裂。
这就是关键所在,如果仅仅是肉身,所能传导的力道有限,不过百斤之重。天赋异禀者,不过千斤。
那面对万斤力道,人是不是就到极限了呢?
这就牵扯到卸劲的技巧,也是肉眼所无法观察出来的——力道在身体里的运行。
你不能说,让这股强大的力道通过心脏,别说千斤,一百斤的力量直击心脏本身,那也受不了!所以这卸力的关窍,就在这力道在身体中运行的轨迹,既能将劲道传导到脚下,又能不伤身体发肤。这些都是肉眼无法看出来的,所以祝澎涛就算看见,知道卸劲的理论,也无法学会。
斳云昕吃了暗劲后撤两步,后退的时机将劲道卸到地上。书狂流万般小心也没料到温柔可人的美人,竟然会暗怀歹意。
这种名门正派中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成偷袭,耍小手段,仿佛与门派堂皇不符。斳云昕起初也是这么觉着,但是在林洛的耳濡目染之下,渐渐接受了这种“新式”思路。
以往看来从被杀死的盗匪身上拿东西,是极为不道德的行为。这都归咎于古人对死者的态度。
不过林洛可不管这些,他是实用主义者,既然这些钱死人也用不着,那还不如用来帮助活人,也算是这几个盗匪死后积德,或许阎王爷开恩,免他个几年地狱之苦也说不定。
书狂流没有讨到好处,斳云昕也不迟疑痛打落水狗。
双肩松弛下垂,手肘突的向前刺进——寸剑!
书狂流怎么也没料到已经刺出的剑,为何还可以再次突进,仓惶中手腕反转,铁扇在空中自转半圈抓住扇柄,抵挡在面门前。
铁剑恰巧抵在铁扇的铁架处,书狂流的手肘、铁扇贴面而挡,根本没法卸去多余的力道,整个身子朝后弓身,急退十来步才稳住。
此时书狂流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在一个女人手上连吃两次亏,身后还站着这么多的正一派弟子,着实失策!
“上,一起上!”书狂流铁扇一挥,下令所有弟子进攻。当然,目标不是斳云昕,将对将,兵对兵,斳云昕还需书狂流亲自出手。书狂流同一众弟子同时进攻,冲在最前面挡住斳云昕所有的救援之路,一众弟子提刀冲向受伤的祝澎涛。
“快跑!”斳云昕救援的前路被书狂流用铁扇挡住,此刻隔着众人大声对祝澎涛喊道。
祝澎涛胸口内伤,稍有移动胸口就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即便如此,面对十来人提着闪闪寒刀,仿佛过年杀猪宰羊一般的兴奋眼神,直接能把人看毛了,祝小胖还不跑那真要被人剁成肉酱。
忍着剧痛,祝小胖脚步蹒跚的朝山腰跑去。
身后传来的叫喊打杀声越来越大,祝小胖没走几步就已经疼得满头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完了完了,天要绝我,我还没吃过美味珍馐,我还不想死呐!”祝澎涛一手按住胸口,身子弓成了虾米样子,低下头猛地咳嗽。
“他们想杀你,还得问过我们几个同不同意!”
山上练武场比斗的赵政、皇甫少明两人,听到仆从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什么“有人来挑衅,带人杀上门派”之类的话,两人不明所以,仆从也说不清楚,只是给两人说掌门的师姐已经下山,让他们赶快去。
赵政、少明听到师叔都下山迎战,哪里还敢耽误,取了武器立马朝山下跑去。
刚跑到半山腰,就看到一群拿刀的人追着祝胖子砍,看祝澎涛一脸难受,走路也蹒跚不止,赵政和少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祝胖子受伤了!那师叔怎么样了?
看到赵政与皇甫少明从山上下来,祝胖子大喘一口气,也不再逃跑,自言自语道:“终于没事了!”
赵政毫不迟疑,是敌非友,入侵门派,该杀!
铁剑出窍,一个纵身跃到几人面前,一字电剑闪电般出剑将最前面的一人抵住,“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少阳山上放肆,就该死!”
皇甫少明看到赵政一个人在山腰抵挡敌人,疾步走到祝胖子身边将他扶到一旁靠着大树,问道:“师叔怎么样了?”
祝澎涛靠在树旁缓了几息,说道:“师叔和这群人的头头正在山下打斗呢,结果不知道,我就被这群孙子给逼上来了。”
赵政在山腰与十来人激斗,发出刀剑相交的叮叮声,皇甫少明见此拍了拍祝澎涛的胳膊,说道:“胖子快会大殿休息,我去帮政少爷。”
祝澎涛不住点头:“你快去吧,我缓缓就上山。”
皇甫少明郑重的点点头,左手抽刀右手执剑,同样纵身跳进人堆中,与赵政背靠背,顿时压力大减。
“少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