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楼,靖州青年才俊集会之所。此时,早已座无虚席,那司法参军薛阳赫然在列。
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自然就会产生派系,这些青年才俊也不例外。
靖州三大公子,孙止戈,宋文鹤,薛阳,这三人乃众人之首,也是三大派系的领头人。
既是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吟风弄月。何况今天乃是元夕,更要吟诗答对。当然,为了顺景应情,必须以花灯为题。
“宋文鹤,宋兄,皆言你有八斗之才,那么便由你先来吧。”
薛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文鹤说道。
宋文鹤心中冷笑,他好歹也是一派之首,自然是压轴的存在,岂能做那开场之人,大材小用!
“文鹰,你来吧!”
宋文鹤指着身后一人吩咐道。
此人乃是宋文鹰,宋文鹤同父异母的哥哥。宋文鹤乃是嫡长子,而宋文鹰则是庶长子,地位悬殊,两人素来不是很对付。
宋文鹰虽不情愿首宋文鹤摆布,但眼下这个场合,他还不敢违拗。若是宋文鹤折了面子,在父亲面前告上一状,自己自讨苦吃。
宋文鹰并不怯场,朗声道: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3开。”
宋文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陡然停了下来。
“俗!拾人牙慧而已!”
薛阳身后有人出言讥讽,引发哄堂大笑。
宋文鹤面色一沉,感觉失了面子,心生不悦。即使信口胡诌两句,也比拾人牙慧要强上百倍。
“我心未尝动,群龙排闼来。”
骤然,宋文鹰脱口而出,让人大跌眼镜。
我心不为所动,奈何群龙撞我心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境!
一时间,鸦雀无声。那些适才出言不逊的,此时满面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文鹤为之一怔,郑重的看了一眼宋文鹰,瞬间多了三分忌惮。
哗!
骤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哈哈哈!”
骤然,一声狂笑传来,瞬间盖过了掌声。
循声望去,只见薛阳挑起大指,放声狂笑。笑罢,看了一眼宋文鹤,对宋文鹰说道:“好文采,不愧为宋家长子!”
薛阳称赞宋文鹰不愧为宋家长子,但是,他这个长子却是庶出,而名誉上的宋家长子却是宋文鹤。这看似在喝彩,其实在拴对,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其心可诛!
果然,宋文鹤脸色铁青,冷哼道:“薛阳,闲话少说,接招吧!”
“接招便接招,我不像其他人那般喜欢端架子,诸位且听好!”说完,薛阳稍加思索,高声道:
“微逊群光列,不啻流萤舞。何须吝长啸,不枉少年路。”
仰天长啸,轻狂高歌,方不枉少年之路。
“好!”
“薛公子文武全才,当时无双!”
一时间,溜须拍马之声不绝于耳。
薛阳被马屁拍的舒服,有些得意忘形,也就有了倒霉的机会。
“孙止戈呢?不会怯场了吧?”薛阳趾高气昂的看着孙止戈那一派的人,一脸轻蔑。
“在下并未怯场,而是前去迎接两位朋友,故而来迟一步。”
孙止戈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齐刷刷的目光,全部投向了苏绮雪,至于杨振和孙止戈,完全被无视。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悲哀吧。即使再英俊潇洒的男子,在苏绮雪这个绝世美女面前,都会沦为绿叶。更何况,面对的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
杨振感受到那欲除之而后快的眼神,顿时感觉脖子后冒凉气。幸亏他自知者明,要是换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小生,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忽略了杨振,反而有一个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杨振。
这个人非是旁人,正是薛阳。他对于杨振可是恨得牙根都痒痒,终日惦记着。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现在,杨振来了,而且就在他对面。
薛阳骤然转身,想要离开。然而,转念一想,这里是靖州,他的一亩三分地,杨振算个屁!
杨振走在那充满杀机的目光下,泰然自若,不时回以微笑。骤然,杨振眼前一亮,他看见了老熟人薛阳。
“薛法曹,别来无恙?想当初在齐平,我对你可是照顾有加。现在你为东道主,可要好好招待我!”
薛阳闻言,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显然,曾经那一下,让他心有余悸。
“杨...杨振,你别猖狂,这里可...可是靖州。再说,我们以...以文会友,不能动...动武!”
孙止戈和宋文鹤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向来狂妄无边的薛阳,怎么感觉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连话都说不好了。
“看!他那副站相!”
孙止戈骤然发现了薛阳的姿势相当怪异,双腿交叉而立,双手护在裆前。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孙止戈看了杨振一眼,没想到杨兄弟好这口,以后绝对敬而远之!
在座的所有青年才俊都回了神,呆呆的看着薛阳,万分不解。
在他们眼中,薛阳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给架梯子敢上天的主。现在话都说不顺了,怎么怂了?
“那个,他是不是有点畏惧刚来的那小子?”
有人看出了猫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小声问道。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个事实。连薛阳都畏惧的人,刚刚他们却恨不得取而代之,这似乎太恐怖了点。
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