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蓉青大口喝茶,放下膝盖上的书本,起身来对一旁的小厮道:“你们两个快去备车,另一个去买一些胭脂水粉来,有多少买多少。”
两名小厮得令离去。
孟克打开折扇朝蓉青竖起大拇指笑了笑,他很快就明白蓉青姑娘的意思,可见蓉青聪明之处非常过人,三言两语就看明白一个人,世界上有几人能及,这样的人不立世谁立世。
下楼时蓉青回头对孟克道:“假书生你说,陈锋那手真的废了吗?对于清子元来说救出他爱徒是喜还是悲?”
孟克摇了摇头仔细分析道:“陈锋手臂已碎骨头,算是废了不能再动,一个大符师没了手的话,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相当于断送了半辈子的努力,如果陈锋意志强的话没手还可以感知天地元气,足够修行念力,可以成为念师,若他这么自暴自弃下去的话他的人生算是废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废人总比死在牢里强,清子元那老头喜才是。”
蓉青背着手双眸子有些暗下来道:“不对,你分析的逻辑上是对的,但是按照人来说是错的,这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如此痛苦活下去要比死还难受,想想清子元看得下去陈锋那般难受吗?自己看在眼里得多难受啊,时间一长他甚至会恨我们,若不是我们把陈锋救出来,也不会落到这些的下场,最终清子元还是悲。”
说到这里,孟克忙走了上来追到蓉青将要小声说什么,蓉青看了他一眼明亮眸子一转道:“嘘,到马车内去说。”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孟克在蓉青身边待久了仿佛自己也变得聪明了不少。
两人下了楼,两名小厮准备好马车与胭脂水粉,等姑娘把化妆的玩意放到马车内,钻入马车时孟克忍不住小声道:“陛下照你方才那话,要留住清子元陈锋必须得死,你说这账应该算在沈夜头上吧,明明答应了李老先生让人完好无损回来,却把人家伤了。”
蓉青检查了一会胭脂水粉,还好这些胭脂水粉都是最上等的好货,一般宫中皇后娘娘妃子才用得起,这种最上等的胭脂水粉所谓一寸脸上一寸金,对于这些东西蓉青不大了解,从小烧瓦的女娃娃哪里能接触到这些?
不过,蓉青天生脸白也很漂亮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凭借这几天书中所学,来闻与触感来得知胭脂水粉的高级好坏,为了拿下墨子非这几日学了不少化妆与胭脂水粉这些玩意东西,发现单单这些玩意里面包涵很多学问。
蓉青闻了半晌擦了擦手道:“这不能怪沈夜,要怪就怪陈锋没脑袋,要留住清子元陈锋得死免得乱了清子元的心,至于陈锋这死法我来弄,你千万别动,这事一错你我性命算是完了。”
假书生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蓝泉,蓉青打开纸盒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修长指尖轻柔香粉,滑而软,并且很细,此香粉来自月龙北部,供给宫中那些贵人用,当初蓉青的妹妹被纳入宫里头当秀女时,宫里就发放此香粉,她舍不得用等待见姐姐时给姐姐蓉青用。
至见蓉青舍不得用,后来她妹妹去世以后,这辈子都舍不得用了。
蓉青悲伤中故作坚强地笑了笑道:“月龙都上不去,那些商家从哪里拿来的蓝泉香粉?”
孟克睁开双目道:“南燕人上去买来的,就此收下。”
蓉青点点头道:“价钱肯定要高一倍,你可知道这蓝泉香粉是天下第一香粉,闻者精神气爽,沁人心脾,解乏可用,行路之间可引花蝶随身翩翩起舞,这种香关键作用夏天可驱蚊,若是有人放入熏香里面燃烧的话,易燃容易爆炸。”
孟克抹了一点放入鼻端去闻,放才有些疲惫昏昏欲睡,这才一闻感觉一股凉气钻入鼻中,精神爽朗猛然睁开明澈双目道:“行啊,如此好香姑娘为何不用?”
蓉青盖上香盒,放在一旁道:“害人之物,不可用,用长久的人不知困乏,睡时难眠,这人长久不睡觉对身体危害极大,还是薰香来得实在。”
孟克微微一笑,拎起蓉青衣角去闻了闻,蓉青忙扯开衣服,道:“矜持。”
要说矜持,咋得说孟克也是一方土匪头子,并且有一特点和顾南客一样爱惜美丽姑娘,对于女子左拥右抱从不松手,这种习惯至今未改过,若现在马车内的人换成她人的话早就捏着脸,按倒车内拾掇了。
唯独蓉青他不敢过多动手动脚的,当下忙将手缩回去,正了正衣冠道:“前面那个宅府就是关押墨子非的地方。”
像墨子非这等人物当然不敢随便关入牢房,关入牢房那是名副其实的关,可关入府中就不一样,虽然关,但可以说是请来做客,无论如何墨子非心理会舒服一些。
良久功夫,两人来至府门将马车停下,此府中有众高手把守,很难有人潜入,更别说是墨子非耍什么花招自己跑出来。
只见府中一年过五十左右男子横躺在石凳上,那个脸别提多白嫩了,就连青楼中少有这般如秋月的白净脸。
眉色浓重,脸有些稍宽,体态微胖,红唇一角还挂着一点口水,大概是睡着的缘故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蓉青与孟克两人微微靠近,孟克将要喊醒,蓉青止住示意他不必出声,两人把女子用品放到桌上,等他醒来。
这就是墨家传人墨子非,蓉青仔细一看还挺像个美女的姑娘,啧啧了两声。
貌似墨子非感觉有人到来,猛然之间睁开眼睛,擦拭嘴角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