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拎起九篱剑,一人靠在纸窗旁,想了想,达格素来喜欢芷茵姑娘,常叹芷茵姑娘的美貌,或许让他见上芷茵姑娘也不是不可的。
记得那一晚酒楼上的时刻,达格醉醺醺喝红了黝黑的脸,双目迷离语无伦次地对沈夜说,如果芷茵姑娘能亲自为他跳一支舞他就满足了。
当时,沈夜想命芷茵为他跳一支舞,达格黝黑的手拉住了沈夜,青涩的脸上含着羞涩,极力摇头,达格清脆声音喝道:“咱从小就不和女娃在一起,不懂女娃的心思,愈发看到芷茵姑娘愈发害羞的紧,兄弟别了,我紧张得拿不稳筷子。”
沈夜取笑他,这辈子肯定没拉过女娃的手。
烛光下一个彪悍男子如姑娘家那般含羞,仿佛房内红色的光火也沾染了达格纯洁羞涩。
少年花初开,迷蝶歇芯蕾。
花人似醉酒,摇摇不是酒。
这是汪集所写的诗,沈夜在见天门无意间翻到一眼扫过记了下来,这诗就写少年暗恋女孩的意境吧?
少年达格还如当初那般青涩吗?
当下,眼看天快下雨,沈夜转身拿起雨伞,准备回十里香酒楼,明日带上芷茵姑娘,一同前去见达格。
推门出去,淅淅沥沥小雨下了起来,天空上偶有闷雷响起,闪电如刀光劈下划过山顶。
燕九篱干净关上门,避免风雨吹进房内,她从门缝中看到沈夜撑伞走过,打开门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回酒楼。”沈夜看了她一眼,“现在下雨你留下便是。”
“哟呵,又是忘不了芷茵姑娘这才几日不见。”
说完,她没好气的关上房门,那关门声还要比雷声大上许多,沈夜一手撑伞一手拉着马缰,快速飞驰而去。
一刻时辰左右方到酒楼,雨打湿了他的衣裳,上了楼回房换一身干净清爽衣裳,出了房门,天色已黑,芷茵刚起床化好妆,准备今夜的表演。
沈夜扶在栏杆上,芷茵低头从房中出来,看到沈夜驻足一怔,她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继而低头自顾走去。
“我有事与你说。”沈夜开口道。
她第一步刚踏下木梯方停住脚步,哦了一声,又慢慢退后,直坐在桌旁,没看沈夜一眼,依然冷若冰霜,这一点沈夜习惯了一点都不奇怪。
沈夜坐下道:“你可还记得达格?”
芷茵抬头看了一眼沈夜点了点头。
“明日,你与我一同去见见他吧,今晚你与我一同回无上楼。”
芷茵心想,当初听沈夜说过,达格爱慕自己于是冷然道:“我这辈子心愿不成不会喜欢任何人,让他死了这条心。”
沈夜看着她冷艳眉目,眼眸中暗含秋波,明亮至极,丹唇紧闭,给人一种无形尊贵与气质,莫名其妙近在咫尺两人如同天涯海角。
“你的心愿是什么?”沈夜方问道。
芷茵怔怔看着沈夜淡然道:“我自己的事情。”
“那你这话,应当与达格亲自去说清楚,明日之后我们或许是敌人,他与你天涯陌路了,最后一句话你去说罢,若是让我放你跟随他去,我可舍不得,如果你愿意跟随他去我答应你。”
她起身向房中走去冷然道:“我知道你欣赏我。”
说完,闪身入房,独留沈夜一人在这里纳闷,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要说,欣赏沈夜果真欣赏芷茵姑娘,人美,才艺双全,天下哪个男的不欣赏?这不是废话吗?
月央城第一美人称号,由于无数个男子欣赏才得此名。
沈夜对于这个“欣赏!”十分不解,看芷茵入房,心放了下来,芷茵这代表着答应了沈夜,回房换一身方便行走的衣服。
不时,她拎着黑色的长剑出来,沈夜没说什么起身,上前下楼,命李掌柜说,芷茵有事。
最近生意正在火头上,芷茵只要一缺席,多半会影响到生意,李掌柜歪着嘴脸,不情愿地答应下来,沈夜做事他自然不敢多言,还别说,沈夜自打把芷茵姑娘请了进来以后,生意比之前楚老板时候好上许多,以至于他自然沾了不少油水。
一家老小这日子过得比之前舒坦多了,特别是李掌柜那八十多岁的老娘,之前一直怪儿子不孝,自个在酒楼里大鱼大肉,也不分给老娘嚼嚼。
现在李掌柜有钱了,今天一只鱼,明天一只鸡,他老娘可是乐开了花,坐在门口都满面春光。
之前,因为他老娘不高兴,他媳妇没少受老娘的气,毫不夸张地说拉尿都得小心翼翼看他老娘脸色。
只要他老娘心情一个不好,想抓儿子出气儿子不在就开始数落媳妇,他媳妇对于他老娘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同在屋檐下能躲哪里去?还不是受到他老娘的白眼排挤,这心里委屈的紧,生活不如意啊,人生更不如意啊,只怪自己当初后悔嫁了这么一个混蛋东西。
现在老娘吃上好的,穿上好的,心情舒畅,喊媳妇那是一个亲,他媳妇如今宽心不少,日子过得舒服,一家气氛一下子幸福快乐许多。
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那就是钱。
这可瞧,李掌柜想多赚一点钱,听说芷茵姑娘要去上几日,斜着眼睛暗自恼气。
沈夜看着他道:“要干就好好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甲缝里扣下不少银子。”
李掌柜忙唯唯诺诺道:“当然要干,我一家上下还靠我养着。”
沈夜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他,提起袍子出门,这会雨刚晴,翻上高马缓缓向街使去。
同样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