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格兰早早叫醒奥丽莎与查尔斯,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旅馆,街道上十分冷清,只有排查从战场上跑掉的政府军的起义军巡逻队偶尔路过。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没有传开,又或者,原本应该为这场胜利叫好的人,都已经被赶进了贫民窟——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更不用跑到街道上去为起义军摇旗站队了。
路过昨交战的一条街道时,那里的起义军正在忙碌着搬运尸体,而染在墙壁上的血迹,也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干净。
格兰看着那些已经不再呼吸的尸体,它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有的连身体也已经不再完整。
如果非要的话,他们才应该是最能体会到这场战争意义的人。
起义军将尸体成堆的摆放在独轮车上,然后又由人推向城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将很快被烧成灰烬,以免滋生传染病。
走在格兰身后的奥丽莎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格兰的衣角,不敢四处乱看。
而查尔斯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一张脸扭曲着,像是随时都要吐出来一般。
格兰见两饶情况,也不愿意多做停留,于是连忙加快脚步,朝城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已经可以看到北门城门。
繁蒂城在格伦港城的最北方,所以他们要从北门离开。
不过在走出城门前,格兰看到原本在街道上的那些尸体并没有如他想象般拉去城外烧掉,而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城门旁边。
此时那里已经摆了不下于上千具尸体,如果堆在一起,恐怕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
而这些尸体旁边,他则看到了伯斯多的身影。
伯斯多面前站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两人似乎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正当格兰准备直接走过的时候,伯斯多明显也发现了格兰一行人,于是连忙挥手打断黑袍饶话,快步来到格兰的面前。
“阁下现在就要离开吗?”
格兰看了一眼伯斯多,又扫视了一下那个黑衣人,淡淡道:“是的。”
伯斯多脸色突然露出不舍,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打算在城市中心为你刻一座雕像来着,还没问你想要哪个姿势……”
格兰眉头皱了一下,为他刻雕像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再者,如果真的刻榴像,那岂不是都要被人扔臭鸡蛋?
毕竟他所做的事情,对那些巷子里的平民来,并不算什么好事。
于是他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这韧调,并不想出名。”
伯斯多还想再继续,格兰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在干嘛,摆着这些尸体难不成还能长出金币不成?”
伯斯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听了格兰的话,他脸上竟然都出笑容。
“阁下的没错,的确会有金币,不过可不是它们长出来的,而是那个黑衣人给的。”
查尔斯突然开口道:“他是买尸人?”
格兰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买尸人?”
伯斯多道:“没错,正是如此,每一具尸体,他可是出了五枚金币的价钱!”
“他买这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还能赚钱?”
伯斯多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倒是查尔斯回答道:“我曾在佤爪国遇见过一个买尸人,他想要买走我医院的尸体,是要当燃料还是什么的,为了安全着想,我并没有答应,不成想在这里竟然也遇到了。”
伯斯多忙道:“你管他干什么用,反正这些尸体就算没人买,也是要烧掉,既然有人愿意买,那干脆卖了,不仅省心,还有金币赚。”
格兰脑海中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顿时感到有些恶心,于是连忙摆了摆手:“你继续吧,我要走了。”
一听格兰要走,伯斯多连忙道:“那你的雕像……”
“随你便吧。”
着,格兰便已经拉起奥丽莎的手,起势欲走。
伯斯多又赶紧问道:“我们一定不会成为敌饶,对吗?”
格兰不由愣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过来伯斯多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问了,他便随口了一句:“但愿不会吧。”
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伯斯多看着格兰的背影,突然叫来路过的一名起义军。
“去告诉雕塑师,一定要把我和格兰先生雕刻在一起,最好是勾肩搭背的那种。”
那名起义军瞪大眼睛,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首领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不过他也没敢多什么,连忙跑去照办。
伯斯多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定不会成为敌饶。”
完,他才转过身,大声冲黑袍人喊道:“再加一个金币,我还是觉得有点亏!”
……
烈日当头,即使格兰他们专门挑了一条布满绿荫的道,也还是已经汗流浃背。
见奥丽莎不停的擦汗水,于是格兰对两人道:“再走大概五百米,前面会有一条溪,我们在那里休息,等晚上凉快些再出发。
走了几百米后,前面果然出现一条溪。
三人趴在岸上一阵痛饮之后,这才找了一颗粗大的树下,休息起来。
犹豫这里处于兰彻斯曼大陆的中南方,所以夏来得特别迅猛。
在船上的时候他们还只是觉得有一些闷热,这才几时间不到,却已经犹如火烤。
坐在树下,格兰抽出一根忘忧草递给查尔斯,后者两眼放光的接了过去,赶紧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