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高砂诚的面色铁青。
水岛幸平、土井雄太郎、根岸辉光就站在他的面前。
而外面的工地,已经停工。
宪兵封锁住了这里。
水岛幸平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烟来,点上了一根。
没人搭理高砂诚。
高砂诚此刻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每天来到工地,督促修建地道。
他甚至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才离开。
大约只有工作,才能弥补他内心的创伤吧?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
当他刚来到办公室,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工作的时候,水岛幸平就带着宪兵到了,并且把他控制在了办公室内。
是的,控制!
无论他怎么问,水岛幸平都始终没有回答他。
这会把人给逼疯的。
外面,传来了车辆停下的声音。
水岛幸平掐灭了半根烟。
然后,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孟绍原!
“让你们久等了。”孟绍原非常客气地说道。
“没有关系。”水岛幸平微笑着:“谷口君能来就好了。”
“谷口阁下,这都是你安排的?”高砂诚抬高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做什么?”
不光是他,就连水岛幸平三个人,也都觉得奇怪。
可他们相信“谷口涩”!
“阿玛拉和比姆目前很好,比姆的伤势也得到了治疗。”孟绍原一张嘴便说道:“不过,比姆即将被处决。”
“我知道。”高砂诚冷冷说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啊,是你父亲临终前一再交代要照顾好的啊。”孟绍原特别提到了这一点:“他死了,你伤心吗?”
“当然伤心。”高砂诚完全弄不明白孟绍原想做什么。
“真的伤心?”
“谷口涩,有什么话,请你明说!”终于,高砂诚有些忍耐不住了。
“冷静,冷静。”孟绍原却继续沉稳地说道:“你在比姆面前,表现得很伤心,很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伤心难过。
你大声的质问比姆为什么要盗窃黄金,可我发现,从头到尾,你对你的母亲阿玛拉,却并没有太多的关心。为什么?”
“关心,是放在这里的。”高砂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啊,对,我怎么把这点疏忽了?”孟绍原很认真地说道:“你对你的弟弟说了句,‘比姆,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救你了’,这句话,在当时的情况下显得很滑稽。
不对,不是滑稽,而是冷漠。你是在直接告诉比姆,你已经放弃他了,是吗?”
“我能够怎么办?”高砂诚大声说道:“他触犯了帝国的法律,我还能够怎么办?”
“我说了,冷静!”孟绍原的声音不高,但却足够制止住高砂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你一开始,把自己设定成了深爱阿玛拉和比姆的好儿子,好弟弟。
但随着桉件的进行,你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我在想,是不是有种可能,你是要让自己赶紧从这件桉子里抽身呢?很有这种可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可我又想到了你的另一个人设,工作狂,不通人情世故,你在苏马拉加,和哪个同事的关系都不好。本来,我是很相信的,因为你这样人设的人太多了。
只是,你忽然为水岛幸平他们考虑,说出了那些很会让同事感动,并且很愿意接受的话,我就觉得太奇怪了。”
孟绍原不说还好,一说,水岛幸平三个人也开始隐隐发现出了不对。
审问比姆的时候,高砂诚后来的每句话,都太为别人考虑了。
这可不是他们熟悉的高砂诚。
“一个人的固定人设,反转的太快,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孟绍原继续说道:“我设想了一种可能,这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
“一早就安排好的?”水岛幸平疑问的问道。
孟绍原接口说道:“比如,就拿我来说吧,我会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甚至,会寻找机会和你吵架。
这样性格的人,我想在座的诸位,一个个都避之唯恐不及吧。别说和我共事了,看都不想要看到我。
而凑巧,我负责的工地,本来就是我一个人最大,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如果所有同事都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我做别的事,是不是就更加方便一些了?”
“你是在说我吗?”高砂诚眼里闪烁着一些飘忽不定的东西。
“没有,我是在拿自己作比方。”孟绍原微笑着说道:“更加巧的是,我在苏马拉加,有个莫名其妙的母亲,一个莫名其妙的哥哥。
我很快有了计划,这两个人,都是我可以利用的对象。哥哥呢,因为有血缘关系,对我非常忠诚。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他的手去做。”
高砂诚打断了他的话:“谷口涩,不用再这么隐晦了,你就直接说出我的名字吧。”
“好吧,那就是你。”孟绍原看起来还并不是特别的情愿:“我一直都在奇怪,比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独自盗窃一箱子的黄金?
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执行某个人的计划,比如你,高砂诚!但在执行计划的时候,当中出现了意外,可能是那四个充当帮手的的当地人起了贪念。
嗯,他们也许不止一次参与了盗取黄金的计划,所以,他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