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您神了。”
一小时后,再进来的杭三娘看着特派员的眼神都变了:
“昨天站岗的牛五,真的是史金钟派来的细作,可你连牛五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断定他是细作。”
反正,杭三娘想了好久,也都没能够想明白。
“很简单的事情,靠这里。”
孟绍原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未必一定要见到人,简单的想想就知道了。”
他也不过多解释,看了一下时间:“嗯,三娘,该你去会会史金钟了,继续不理不睬,史金钟耐性耗尽,恐怕会不顾一切强行攻山,这样反而适得其反了。
具体该说什么,我之前教过你了,按照我的去做,一定没事。”
“知道了。”
现在的杭三娘,对特派员充满了信心。
“咱们再下一盘。”
孟绍原一边摆棋一边说道:“对史金钟这样的人,要把他看成玻璃瓶里的苍蝇,看得见光明,但永远飞不出去。”
……
史金钟真的等的急了。
他气势汹汹而来,宝山寨却寨门紧闭,严阵以待。
可一直没人搭理他。
强攻吧,损失太大。
继续待在这里,和个傻子似的。
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有人哈欠连天,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这么继续拖下去,军心可就散了。
正准备一咬牙,不顾一切强攻的时候,手下一指前面:“当家的,寨门好像开了!”
史金钟一看,大喜过望,寨门果然开了。
“都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史金钟说完,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那边,从寨子里出来的,也是杭三娘单独一人。
他们身后,群匪们一个个都举着枪,如临大敌。
只要有任何一点走火,势必就是一场血拼!
史金钟和杭三娘走到十几步距离的时候,站定。
彼此从腰间拔出枪,慢慢的放到了地上。
“史当家的,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宝山寨,有何贵干?”
杭三娘率先开口说道。
“三娘,一段时候没见,长得可是更加俊俏了。”史金钟也没正面回到:“我早说了,咱们两家合成一家,这一带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杭三娘冷笑一声:“你史当家的话,我可不敢信,当年我爹爹就是听了你的话,结果连命都丢了。
废话少说,你到我这里,是准备用武力占了我的宝山寨吗?”
“三娘啊,当年的事情是误会。既然你不信,我也没法子。”史金钟一声叹息:“听说重庆来的蔡特派员在你这?”
“你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史金钟接口说道:“蔡特派员呢,原本是我的贵客,结果,被你们宝山寨抢先了一步。
我寻思着,在你这里做客也一天了,你宝山寨是个小山头,我担心特派员住不习惯啊,所以今天特意带着左尖山的兄弟,来请特派员去我那里做客几天。”
说着,还不忘了提醒一下:“三娘,你也别否认,我知道特派员在你这里。”
“是,特派员是在我这。”杭三娘冷冷说道:“可那是我宝山寨的兄弟,花了好大力气才请到的贵客。我宝山寨是小,但宴请一个客人还是能办到的。
特派员愿不愿意去你那,你我说了都不算,这得特派员同意才行。”
史金钟步步紧逼:“那就把特派员请出来,问个究竟吧。”
杭三娘让出半个身子:“史当家的,请!”
史金钟哪里敢去。
他目露凶光:“杭三娘,好话我已经都说了,如果你还是扣着特派员不放,我就算是拼光了左尖山都所有兄弟,也要把你宝山寨夷为平地!”
“宝山寨虽小,可也还没怕过谁!”杭三娘看着丝毫不让,但随即口气略有放松:“我说了,这得特派员点头才行。
你就现在这里候着吧,我去请示特派员。”
“好,什么时候有回音?”
“说不准,我已经为特派员准备下了午宴,总要吃完才能告诉你。”
说着,杭三娘拿起地上的枪,一扭头便回了山寨。
史金钟虽然心里又气又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都等到现在了,再等上一会,吃完中饭看他们还有什么可以推脱的。
……
“我就说了,那老狗还得等。”
一切都在孟绍原的算计之中。
他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他这次得到消息,巴巴得赶来,武器人手是带足了,难道干粮也带足了?
从早上饿到下午,够呛啊。三娘,还愣着做什么,吃中饭了,吃中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杭三娘啼笑皆非。
这位特派员真的是饿死鬼投胎啊。
……
史金钟一得到消息,凌晨三点多就出发了。
到现在水米未进。
土匪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抱怨连连。
就连史金钟身边的几个头目,也都同样如此。
可谁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史金钟生性残忍,喜怒无常。
一旦惹得他不高兴了,杀身之祸立刻到来。
其实,史金钟又何尝不窝火?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可从苍梧得来的消息,国军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连炮团、工兵营都用上了。
那是铁了心要剿匪了。
史金钟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的消息同样也不乐观。
国军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