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督导特派员蔡雪峰。”
989团团部,团长尚安宁看了一眼孟绍原:“军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啊?”
“兄弟是刚提拔起来的。”
“哦,难怪。”
“尚团长对军统很熟?”
“也说不上很熟,你们行动科的科长王南星,和我沾着亲,论起辈分来,他得管我叫声舅舅。”
好家伙。
孟绍原心里暗叫侥幸。
还好自己没用王南星的身份,要不然这得当场戳穿啊。
尚安宁却又说道:“也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你们军统的那套我不懂,可我得证实一下你的身份。”
说着,他拿起电话:“帮我接重庆,军统,行动科。”
然后,他把电话交给了孟绍原,什么话也没说。
孟绍原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拿过电话:“让王南星听电话。王南星,我蔡雪峰。我在你舅舅这里。什么?哪个舅舅?尚安宁尚团长!”
接着,他又把电话给了尚安宁:“尚团长。”
……
“对,对,舅舅。”
重庆,军统局行动科,王南星对着电话说道:“他的身份?舅舅,这得保密,我只能告诉您,他在我们这里身份很高。
是的,是的。他既然在您那里,得麻烦您多费心。好的,好的,我妈身体挺好,哎,下次来重庆,我请您吃饭。
好,好,您先忙,我挂了。”
“我的亲娘哎。”
一挂断电话,王南星抹了抹一头的汗水。
“怎么回事?”
吴静怡正好走了进来。
“咱那位爷,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苍梧,我表舅那里了。”
王南星哭笑不得:“我表舅来和我核实他的身份,可我哪知道这位祖宗这次用的是什么身份啊?”
“没露馅吧?”
“没,被我糊弄过去了。”
吴静怡笑了笑:“那还算好,要不然,坏了这个祖宗的事,他不定给你从广西,带回来一双多小的鞋呢。”
……
“坐吧。”
身份核实完毕,尚安宁语气舒缓了些:“既然是我外甥的同事,一会在这吃顿便饭,军营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将就对付一下。”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是很有将就的。
“蔡雪峰”是王南星的同事。
既然到了,总得给外甥一点面子。
可也不会丰盛。
这是在告诉对方:
地主之谊,我尽到了。
至于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办,你自己斟酌着吧。
偏偏,孟绍原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主:“吃饭,就不必了,军人,国家之重,我也不敢和他们分口粮。
改天,我请您到重庆下最大的馆子去,和王南星一起陪您好好的喝两口,舅舅。”
嗯?
怎么“舅舅”都叫上了?
自己哪有这么样一个外甥?
可你也不能说什么不对的地方。
中国人的习惯,跟着王南星叫自己一声“舅舅”,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候1**章汜。问题是,这也太自然,太自来熟一点了吧?
他哪知道,就眼前的这位主,那是军统头号无赖不要脸之徒。
别说一声舅舅,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再无耻的事情他也一样做得出来。
尚安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不吃饭,也不勉强。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
这摆明就是在那下逐客令了。
可孟少爷是谁?
你赶他,他会走?
孟少爷毫不迟疑说道:“还真的有事要麻烦您,舅舅。”
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尚安宁也没办法:“什么事?说说看,我只是一介武夫,地方上的事,我可办不到。”
“不用,不用。”孟绍原连声说道:“军人不干预地方政务,那是政府三令五申的,做外甥的,绝不会让舅舅为难。”
尚安宁实在无奈:“说说吧,什么事。”
“我给舅舅送钱来了。”
“什么?送钱?”
尚安宁一怔,满头雾水:“钱呢?什么钱,钱在哪里?”
“钱,在左尖山!”
“左尖山!”
尚安宁立刻就明白了,冷笑一声:“蔡特派员,我这个舅舅,可当不起啊。左尖山,那是土匪什么‘倒挂金钟’史金钟的地盘,你这是变着法子让我去剿匪啊?
我是军人,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若是上峰一声令下,绝不敢辞。可若是上峰没有命令,我也绝不会擅离职守!”
他这是把话都说死了。
孟绍原也不急:“您大概是误会了,我也不是要舅舅你去剿匪,我听说最近989团有次演戏,我想请舅舅做的。是把演戏时间提前,位置稍稍做些变化。”
尚安宁冷笑一声:“难道你是我的作战参谋,我要考虑你的计划吗?”
“舅舅,尚团长。”孟绍原不急不慌:“989团驻防苍梧,一是为了防备日军,而地方安宁,军人,自然也有责任。
史金钟为祸地方久矣,连运送到前方的药品也敢枪,难民更是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了,这些,想来你比我更加清楚。
尚团长血战上海,全营拼至最好一兵一卒,亦绝不后退半步,国人视为楷模。
现如今,廖长官已经殉国,尚团长难道就准备一直待在这个地方被动挨打?若是能够剿灭了这伙土匪,那就是功劳一桩。
哪怕上峰不给你奖赏,苍梧百姓也会感恩与尚团长。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