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武装人员,纷纷从卡车上跳下。
一瞬间,现场便被包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
吉向山有些惊慌。
没人搭理他。
只是,所有的枪口都对向了吉向山和他的人。
“动一动,格杀勿论!”
领头的冷冷说道。
接着,又是一辆轿车开来。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孟绍原!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吉向山的面前,看了看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闵尚令,又看了看吉向山:
“你干的?”
一看到是孟绍原,吉向山反而放心了:“是我做的,怎么样?”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到了吉向山的脸上。
吉向山被打懵了,捂着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孟绍原,你无视国家法令,走私,还殴打同僚,你死有余辜!我要告你,告你!”
“告吧。”
孟绍原一声叹息:“去告吧,不知道去哪告,我给你把人都带来了。”
带人来?
带谁来?
轿车里,又走出了一个人。
一看到这个人,所有人立刻腰杆挺得笔直。
军统局副局长,戴笠!
他走到吉向山的面前,脸色阴沉:“吉向山,谁给你的情报?”
“报告戴局长,我自己弄到的情报!”吉向山放下捂着脸的手:“军统局行动处处长孟绍原,大批走私,罪大恶极。职部请求戴局长一查到底。”
戴笠“哦”了一声:“知道了,让你的人先回去吧。”
“是的,戴局长!”
吉向山刚想走,戴笠却说道:“你留下。”
吉向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戴笠冷冷说道:“孟绍原,现场处理一下,不许少了一样东西。”
“明白。”
“吉向山,闵尚令你准备怎么处置啊?”
戴笠一说完,孟绍原便说道:“闵尚令虽然出卖情报,但尚属情有可原,职部建议,阿坝有个缺,把他派到那里去吧,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但职部以为他可以坚持下来的。”
闵尚令眼里顿时露出了感激。
他知道,孟处长这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至于吉向山,这个。”孟绍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职部刚刚查到,吉向山私通日特,出卖组织情报,当执行家法。”
“孟绍原,你血口喷人!”吉向山一听就大声叫了起来:“戴局长,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听他栽赃陷害我!”
戴笠却根本没看他一眼:“知道了,那就执行家法吧。由你亲自监督执行。”
说完,返身回了轿车,扬长而去。
吉向山呆若木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绍原走到了他的面前,笑了,接着他说道:“你很有本事,居然查获了那么一起大案,你知道这是谁的货吗?”
吉向山怔怔说道:“这不是你的吗?”
孟绍原笑的有些诡异:“闵尚令,现在你可以告诉他,这是谁的货了。”
闵尚令一声叹息:“我为什么宁可看着自己儿子死都不肯说?因为我害怕,怕得要命,这批货,是戴老板的。”
“轰”的一下,吉向山脑袋好像炸开了。
戴老板的,是戴老板的货!
戴笠拥有庞大的走私帝国,谁都知道。
可自己,查走私,居然查到戴老板头上去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孟处长,孟长官,救命,救命,救救我,我替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本来呢,救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孟绍原缓缓说道:“可我要是救了你,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我思来想去,似乎还是保住自己脑袋划算一些。
吉向山,你站错了队,你和你的老师也选错了对手,安心的上路吧。”
……
几乎就在同一时,也已经被大批的军警团团包围。
带队的,是个上校。
朱邦溪一头雾水,怎么把军警给招惹来了?
上校让人封锁了现场,没他的命令不许一人一物离开。
朱邦溪实在忍不住了:“你们这是哪的呀?”
上校冷冷说道:“军政部的。”
军政部?
自己的靠山钱大钧就是军政部政务次长啊。
上校忽然问道:“这批货,是谁的?”
“报告,是军统局行动处处长孟绍原的。”朱邦溪赶紧回答道:“我也是军统局的,训练处抗日锄奸团的书记朱邦溪。为国家者,不避私嫌。”
“孟绍原?”上校皱了一下眉头:“孟绍原是个什么东西?”
嗯?
朱邦溪讪讪说道:“是,他不是个东西,可这批货,的确是他的。”
“不对吧。”上校缓缓说道:“我怎么听说,这批货是军政部钱大钧钱次长的啊?”
什么?
朱邦溪如同五雷轰顶。
钱大钧的货?
怎么查走私,居然查到了恩师头上?
可也不对啊,钱大钧是军政部政务次长,这批军警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的好啊,为国家者,不必私嫌。”上校语带讥讽:“我们是军政部宪兵队的,我们接到密藏匿大批走私物品,一接到情报就赶来了。
没想到,你们军统的赶在了我们前面,很好,回去后,我会让何部长为你请功的。”
何部长?
朱邦溪如梦初醒,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1940年,购机舞弊案事发,钱大钧被免除一切职务在成都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