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认为绝无可能成为内奸的老腊肉,被逮捕了。
而且还是他孟少爷亲自下的命令。
老腊肉的住处,立刻遭到了搜查。
从理论上来说,像老腊肉潜伏的如此之深的间谍,能够找到的证据少之又少。
搜查的结果也是如此。
可是,如果用孟绍原的理论来讲,再聪明的罪犯,也不可能把犯罪现场所有的证据彻底清除。
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
搜查的结果,也印证了他的理论。
一些细微的证据陆续被找到了。
比如在老腊肉家找到了两根金条。
这对于嗜赌如命,债务累累的老腊肉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再比如,在他的家里,发现几本书,纸和笔。
老腊肉识字,但文化有限。
这倒不是他家里不能有书的理由。
而是在这些书里,有明显被折叠过的痕迹,以及用笔划出来的一些字句。
在情报的传递中,密码用某本书,都是常用的手段。
平心而论,这些都不能成为钉死老腊肉的证据。
比如上了法庭,法官也都不会认为这些是证据的。
可是,这里是军统!
军统不管你的证据有多确凿,只要你有嫌疑,就足够了!
其余的?
不重要!
甚至于,只要怀疑你,哪怕没有证据,打,也能打出证据来!
这里,是军统!
只有一个人,还在为老腊肉说话:
刚刚提拔为副科长的游丰明!
谁都知道,游丰明因为自己的亲戚是工党,之前一直遭到排挤打压。
老腊肉本身也出身底层,从来没有看不起游丰明过,反而和他的关系还相当不错。
“我还是认为,老腊肉不是那个内奸。”
游丰明挺身而出,为老腊肉进行辩解:“我们的几辆车,都是老爷车了,出故障没什么奇怪的。我的车子也出过故障,致使目标逃脱,是不是我也是内奸?”
负责主持会议的王南星冷冷问道:“金条呢?书本呢?”
“王科长,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游丰明丝毫不肯让步:“金条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可是书,我能替他解释。
别看老腊肉识字不多,他平时输光了钱,在家没事,就喜欢看书,遇到不认识的字,看不懂的句子还会划下来,向我请教。
我那时候还和他开玩笑,怪不得他赌钱总是书,老在家里看书,那不输才怪,老腊肉不服气,还和我争辩过。”
“这些话,你和孟处长去说吧。”
王南星也不再多说。
有人也悄悄的劝游丰明,你才被提拔上来,现在遇到这事,还是少开口为妙,再说了,你和老腊肉关系那么好,别被牵扯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游丰明却一点都不在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腊肉被冤枉吧?我大不了再被一撸到底,只当没升过这个副科长!”
……
“金条,是我拿到的好处。”
审讯室里,老腊肉坦然说道:“城西的顾铁头,和刘老棒抢地盘,刘老棒请我帮忙,我找了个借口,把顾铁头抓了,城西的地盘都贵刘老棒了。
刘老棒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三条小黄鱼,一根被我赌输了,不信,你们可以查去。”
“查不到了。”
王南星冷冰冰地说道:“就在你被抓后不久,刘老棒死了。”
“什么?死了?”
老腊肉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被人用刀在身上捅了十几刀。”
王南星也不隐瞒:“所以,你说金条是刘老棒给的,已经无法证明。”
“王科长,我老腊肉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沾,但你说我是内鬼,我不承认。”
老腊肉也是豁出去了:“我知道你们很快就会用刑,我挨不住,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招供的。可那是屈打成招。”
王南星一声叹息:“老腊肉,咱们也是同事一场,你呢,也别怪我,抓你,不是我下的命令,是孟处长下的命令。”
说着,看了一眼老腊肉:“用刑?那就跟我走吧。”
……
“兹有国民政府参议员苟德辉,贪赃枉法,在绵阳、内江、宜宾等处购买大量房产,包养情人至少五名……”
柳蕴芯停下了笔:“苟德辉?真的假的啊?他平时的口碑还不错啊,经常为民请命,穿的衣服上都打着补丁呢。”
“打着补丁就是清廉?”
孟绍原啃了一口苹果:“这个人做坏事自己从来不出面,都是他的堂弟帮他办的,这些年,坏事做的够多了。”
“人面兽心。”
柳蕴芯忍不住骂了一句。
“所以啊,你瞧我们合作的多好?”孟绍原在那自说自话:“抓贪官呢,不是我们军统的事,可我看着生气,你们这一报道,自然会引起社会关注,自然有人去抓他们。
这么一来,你们‘时事新闻报’看的人也多了,你柳记者的名气也大了,而且对方想要打击报复,都不知道上哪找你们。谁敢闯到我军统来抓人啊?”
柳蕴芯一声冷笑:“这么说,你把我们非法囚禁在这里,我们反而还要感激你了?”
“感激呢,不必了。”孟绍原恬不知耻说道:“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在我这里吃得好,穿得好,第一手的新闻资料都不用找,自己就上门了,还不用担心受怕,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柳蕴芯冷笑连连。
孟绍原忽然问道:“柳记者,你结婚没有?”
“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