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孟绍原的话,他的化名是张无忌。”
长岛宽走进来汇报道:“而最早和‘张无忌’展开接触的,是孟柏峰。”
“孟柏峰?南京政府司法院院长孟柏峰?”
“是的。”
“能够确定?”
“能够确定,当时庆功宴上,孟柏峰把‘张无忌’引荐给了很多人。”
“孟柏峰!”
羽原光一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一向嚣张跋扈,和汪精卫陈璧君的关系又极好,他怎么会和孟绍原在一起?”
“可能,是在宴会上凑巧认识的吧?”
“也许吧。”羽原光一沉吟着:“也许是孟绍原刻意接近的孟柏峰,但是无论如何,这条线不能放过。
长岛君,你再去进行调查,最好弄清楚当时庆功会的详细情况,还有,给我盯住了孟柏峰,记住,不要让他发现。”
对于孟柏峰,羽原光一还是有顾虑的。
毕竟,他是汪伪政权司法院的院长,位高权重。
而且,这个人素来喜怒无常,杀伐随心。一旦得罪了他,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那还是很难说的。
孟柏峰?
孟绍原?
你说,这两个人全都姓孟?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羽原光一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无非就是姓一样的而已!
……
李友君陪着自己的夫人,走在苏州的街上。
他们是北方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苏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到了苏州,不好好的玩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友君也是刻意带夫人出来的。
他一直都在敌营潜伏,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就连说的每一句话,也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一旦说错了一句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光是他,他的夫人孙静云同样也是如此。
自从成婚以后,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带夫人好好的玩过,这让他未免觉得有些对不起夫人了。
潜伏者,也是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夫妻俩漫步在苏州,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宁静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提工作、也没有说起任务。
不需要。
现在要做的,就是全身心的放松自己。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双眼睛,却已经盯住了他们。
“李友君!”
忽然,一个声音大声叫了出来。
刚才该沉浸在闲逸中的李友君夫妻,猛的停下了脚步。
孙静云拿起小包,打开。
“李友君?啊呀,真的是你,是我啊,崔培祥!”
对方兴冲冲的过来。
孙静云从小包里拿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汗。
其实在她的包里,还有一把手枪!
“崔培祥?咱们认识吗?”李友君皱了一下眉头。
“齐齐哈尔第一中学。”崔培祥提醒着:“工农党的那个凌锋,记得吗?当年我是他的警卫员,后来我弃暗投明,本来想抓凌锋的,结果被他跑了。哎呀,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政府里面做点事。”李友君面色严肃。
“嗨,原来你和我一样,反正了。”崔培祥笑着说道。
“一派胡言,什么反正。”李友君冷然说道:“我当初是西北剿总的,受陈公博院长邀请,为南京政府做事,崔先生,我们好像不太熟悉吧。”
“啊,是吗?是吗?”
崔培养喃喃说着。
“告辞了,崔先生。”
“啊,好,好。”
看着李友君夫妻离开的背影,崔培祥有些不知所措。
……
“怎么回事?”孙静云低声问道。
“凌锋的警卫员,当初凌书记是我的引路人。”李友君朝左右看了看:“后来齐齐哈尔形势严峻,出现了多名叛徒,凌书记接受上级命令,撤离齐齐哈尔。这个崔培祥,的确是凌书记的警卫员,他应该知道我和凌书记之间的关系。”
“不好。”
孙静云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有暴露的可能,要不要立刻向组织上汇报,干掉他。”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李友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对苏州的情况不太了解,贸然动手,反而可能出事。没关系,我现在是秘书处处长,如果崔培祥真的密报,日本人找到我,我会承认我和凌书记认识,但我会咬死那时候我只是个学生而已,根本就不知道凌书记的身份。”
孙静云点了点头。
自己丈夫在潜伏生涯中,遇到过无数的危险,这次也一定能够平安度过的!
……
“表哥,那么急着找我来什么事?”
侦缉队的崔雄一进来便问道。
“你快进来。”崔培祥急忙把崔雄叫了进来:“今天我放假,出去转转,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李友君!”
“李友君?啊?你别告诉我是上海保安司令部秘书处处长李友君!”
“就是他!”崔培祥很肯定地说道:“我在齐齐哈尔的时候,担任工农党大头目凌锋的警卫员,是凌锋介绍李友君加入的工农党。”
“不会吧。”崔雄将信将疑:“我可听说,李友君是从东北军剿总开始,然后一路青云直上,他长期在天津,最近才调到上海的,可没听说他加入过工农党啊。”
“错不了,当时我就在凌锋边上。”崔培祥在那努力回忆着:“凌锋介绍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