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英季死了,最痛苦的人其实是满井航树!
他亲手组建了一支别动队,来到上海协助石田英季。
之前顺风顺水,可是没多久他就折损了整整五个人。
这五个人,都是帝国的精锐,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啊。
他们的死,损失是无法弥补的。
到现在为止,满井航树还清楚的记得在别动队组建完成后,长官对自己说过的话: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满井大尉,他们都是帝国宝贵的财富,我们也只会组建这么一支队伍增援上海,那是因为冈村将军和圆部将军的直接命令,任何损失,我们都不会给你弥补的。”
当时的满井航树,信心百倍的答应了下来。
可是,来到上海这才几天啊。
如果说五名精锐部下的死亡,还只是让他心痛。但石田英季的遇刺,才真正让他不知所措。
他是奉命完全听从石田英季命令的。
现在他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所幸,他还记得石田英季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一旦他有事的话,则无条件的听从于羽原光一的命令!
尽管他不是特别乐意,但是,这是石田英季最后的嘱咐啊!
而对于羽原光一来说,这也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石田英季居然如此的大公无私?
“这是石田阁下最后的心愿!”满井航树大声说道:“一切,为了帝国!”
一切,为了帝国!
羽原光一的心被刺了一下。
“石田阁下是一个高尚的人!”羽原光一表情里也带着几分痛苦:“我之前,还在防备着他,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羽原阁下,请您为石田阁下报仇!”满井航树杀气腾腾地说道:“帝国优秀军人的血不能白流!”
羽原光一点了点头说道:“石田阁下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满井大尉,你来上海的时间并不长,对这座城市不了解。
我们和军统的人斗了那么多年,吃了很多的亏,也接受了很多的教训。如果在这个时候丧失理智,贸然报仇,只会中了军统的奸计,让我们蒙受更加大的损失!”
满井航树根本就不以为然:“支那人?军统吗?不过如此!在我们的打击下,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如果不是凭借狡诈取得了一些战果,他们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羽原光一并没有责怪他!
几乎所有才来上海的特工,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他们认为支那人都不过如此。
他们认为只有帝国的军人才是最优秀的。
只有在吃了大亏之后他们才会懊悔不及。
满井航树一样也是如此。
羽原光一沉吟了一下:“满井大尉,咱们出去转转?”
满井航树一怔。
可他也不好反驳羽原光一的面子。
羽原光一带着他走到了大街上。
随处都有可以看到巡逻的日军。
“多美好的城市啊。”羽原光一看着面前的一切:“你瞧,这里是咱们的治安区,如果整个上海,都能够变成咱们的治安区,那该多好?可是我们暂时还做不到。
你看到那些支那人了吗?他们表面上对咱们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对咱们充满了仇恨,如果给他们机会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杀死咱们的。”
满井航树冷笑着说道:“那就杀光他们,杀死每一个企图反抗我们的人!”
羽原光一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你认为哪个人才是反对我们的人了?”
满井航树迷茫的摇了摇头。
他只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特工,这方面的事情他不懂。
“即便在这里,也有支那军统特工存在,他们好像幽灵一样,一直都在暗中默默的观察着我们。
我们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每次进出有多少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军统局上海区总部的办公桌上就会有了一份详尽的报告!”
羽原光一淡淡地说道:“我们就连睡觉都必须睁着眼睛。满井大尉,我给你出个题目,你说,在对面的那些支那人中,哪个是军统局的监视哨?”
满井航树变得认真起来,仔细的看着前面好久之后说道:“那个卖烧饼的中年男人,他不断的朝我们这里看,眼神鬼祟,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不,不是他。”羽原光一微笑着说道:“这个人的弟弟,在经过宪兵队的时候,被宪兵队的一条狼狗冲出来咬住,他反抗了一下,结果被刺刀捅死了。所以他恨我们,但却又不敢反抗。”
“那是那个年轻人?”
“也不是。”
满井航树无奈地说道:“那我真的不知道了。”
羽原光一朝前努了努嘴:“看到那个人了吗?擦皮鞋的。”
“他?”满井航树似乎有些不信:“他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一二岁吧?”
“准确的说是十四岁半,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看起来和实际岁数不符。”羽原光一接口说道:“我去他那里擦过皮鞋,和他聊过。
你知道他的破绽在哪里吗?他每天准时出摊,没有生意的时候,他会拿一支粉笔在自己的皮鞋箱上胡乱的画着。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箱子上又干净了。
他不是漫无目的的乱画,而是在那记录我们的情况。我观察过,他画的那些线条,其实很有规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有自己的记录方式!”
“真的吗?”满井航树问了一声。
“你可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