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赵云归队!”
叶蓉又惊又喜:“你怎么脱身的?”
“我到现在还有些懵呢。”赵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在里面待了一会,一直在观察外面,后来过了一会,那个叫内野的日本人打开了病房门,什么也都没说。我按照长官吩咐,就这么出去了,内野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也一样被催眠了。在他的眼里你就是田中军吉。”孟绍原笑着说道:“我给了他心理暗示,让他支开同伴,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催眠术真的那么神奇?”叶蓉实在忍不住问道:“长官,那你可以传授给所有的特工们,大家将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可以用上。”
“哪有那么神奇,所谓的催眠术,必须在特定的地点用到特定的人身上才有可能成功。而且要掌握也没那么简单,非得经过系统而漫长的学习。有的人学了一辈子才掌握了皮毛。”
孟绍原停顿了下,接着一声叹息:
“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太少了。”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忽然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真的,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
说话都能把人说吐了,这就是一种境界了。
能够无耻到孟少爷这样登峰造极的不要脸,不容易!
吴静怡都懒得理他:“那个田中军吉呢,怎么办?”
孟绍原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我从来没试过砍掉别人的脑袋,但这次我想尝试一下,你们说,我能下得去手吗?”
……
田中军吉的咆哮声,从他被唤醒的第一分钟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可是当孟绍原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田中军吉记得很清楚,孟绍原对他微笑着说道:
“我不是什么野比少佐,我姓,孟绍原。”
“你们想做什么?”田中军吉心里没来由的开始害怕起来。
“记得这张照片吗?”
孟绍原拿出了报纸,那上面,是穿着白衬衫的田中军吉,举着军刀,正准备砍下一个中国人的脑袋。
“八嘎!”
田中军吉冲到了铁珊门前,拼命摇晃着:“放我出去,我要和你决斗!”
孟绍原一点都不生气:“你有病,可是我很正常,我为什么要和你决斗呢?”
“长官。”
张辽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田中军吉:“是要对他用刑吗?”
“用刑?不。”
孟绍原一直都在那里微笑:“我是让你来教我,怎么砍掉别人脑袋的。”
“好的,不过这看着简单,其实有些复杂。”张辽面无表情地说道。
……
这是田中军吉噩梦般的一段时光。
他被关在铁珊门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张辽手把手的在那教孟绍原怎么砍掉一个人的脑袋。
如何选择角度,如何举刀、落刀。
砍的时候力度要多少。
田中军吉对砍掉中国人的脑袋,驾轻就熟。
南京,被他的军刀砍掉的脑袋不知道有多少。
但那是砍别人的脑袋。
有人要砍掉自己的脑袋呢?
尤其是,孟绍原学一会,然后就会转过头来,对着田中军吉笑上一笑。
田中军吉从来没有想过,笑,居然也会那么可怕。
仿佛,孟绍原在那告诉他:
“瞧,我练好了,就会拿你来试刀了!”
这是一种心理折磨。
孟绍原要让田中军吉的心理完全崩溃!
中午的时候,午饭端来了,还挺丰盛的,甚至还有一瓶日本清酒。
田中军吉看起来很镇定,该吃吃,该喝喝。
可孟绍原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吃菜,一瓶酒,却全部被他喝光了。
他害怕了!
下午,孟绍原午睡了一会,然后继续练刀。
还是在田中军吉的面前。
“不要再练啦!”
忽然,田中军吉大声吼了起来,然后,又捂着脸,失声痛哭:
“不要再练啦,不要!”
孟绍原笑的非常灿烂。
田中军吉,崩溃了!
……
“南京死难军民灵位”。
一块牌子放在那里。
孟绍原带着自己的部下,给这块灵位上了香,然后恭恭敬敬的三鞠躬。
“开始吧。”他默默地说道。
“带田中军吉!”
五花大绑的田中军吉被押了上来。
张辽冲他的膝盖内侧一踹,他跪倒在了地上。
赵云冷冷的看着他:
“田中军吉,犯有战争罪、屠杀罪,执行死刑!”
田中军吉的整个人都瘫软了。
军统局上海区区长孟绍原,亲自行刑!
今天的孟绍原,一样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一伸手,一把西北军惯用的大刀,到了他的手里。
“不,绕过我吧!”
田中军吉凄厉的叫着。
然后,一股臭味弥漫。
他shī_jìn了。
“你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孟绍原鄙夷地说道:“你的刀,只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者落下。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懦夫!”
“长官!”李之锋的身子站得笔直:“为了三十万英灵!”
所有人都大声说道:“为了三十万英灵!”
“为了三十万英灵!”孟绍原大吼:“把他给我扶正了!”
吴静怡的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今天,是1939年的12月13日。
两年前的这一天,南京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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