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上,不下五六万兵马,正在飞速行军。
为首的两名大将,赫然便是如今的雁门太守徐晃,中山太守牵招。
两人久别重逢,显得十分欢喜。
“公明,想来你我近三年未曾见面,此次得以再次并肩作战,招实在万分感佩。”
“哈哈……子经贤弟,愚兄也是想你想得紧啊。这轲比能自不量力,朝廷不曾对付他,他却屡屡前来犯境扣边,属实不知死活。为此,你我不知奏请陛下多少次,请求出兵讨伐,陛下都不曾应允,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你我终有立功之机。”
徐晃镇守边关几年来,眼睁睁看着关羽等各位将领,在各地屡立军功,要说他不眼馋,那绝对是假话,哪个军人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牵招笑道:“此次陛下令你我,联合魁头、骞曼、公孙瓒三部,四路大军齐发,不下十五六万兵马,莫说一个轲比能,便是再来十个,也是必死无疑了。”
他这一说,徐晃倒有些不屑:“区区轲比能,你我联手,足以歼灭,要他们来多事作甚?凭白抢了一份功劳。”
“呵呵,此乃陛下旨意,陛下深谋远虑,非你我所能揣度,还是老老实实依照旨意行事为好。”
牵招说话间,朝着远方眺望过去。
“依照陛下秘密传讯而来的消息,轲比能所统帅之部众,应当就在前方大约五六十里之处。我军由西往东攻打,公孙瓒由南往北,骞曼与魁头由北往南,三面夹击,如今已是正午,不如让弟兄们稍事歇息,再赶路不迟。”
徐晃也看了看前方,随后点头道:“也好。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个时辰。”
然而,大军正在食用干粮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徐晃与牵招十分警觉,赶忙上马远望,却见南方大约十里外,尘土飞扬,嘶声震天,正杀气腾腾朝他们这边冲来。
“那是何方人马?我等旌旗招展,他竟敢前来冲撞?”
徐晃又惊又怒。
牵招皱眉道:“看那模样,模样旌旗,似乎士兵也少有甲胄,莫非是轲比能得知了消息,派人前来堵截我军?只是这沙尘漫天,也看不清有多少兵马。”
“轲比能?他不是应当在此地东方么,怎会从这南方杀出?”徐晃有些不明所以。
牵招将长枪一提:“管不得那许多,对方摆明了冲我等而来,无论是轲比能,或是其他哪方贼寇,既然来了,怎能不应战?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应敌!”
两人率领的军队,绝大多数都是当初白波军转化而来,论军队素质,自然不能与汉武卒、金刀营等精锐相比,但也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两位将军军令一下,原本还在吃饭喝水的几万大军,在十几个呼吸间,就全部摆好了阵型。
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对面那支不知深浅,不知来历的兵马,尽管依旧相隔数里,却冲着他们忽然射出了一轮箭雨,随后就调转方向,朝西方奔去。
徐晃和牵招两人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摆明了敌意,两人如何肯就此放过他们?赶紧快马加鞭追赶而去。
与此同时,幽州,渔阳郡以北的草原之上,公孙瓒亲自率领五千白马义从,还有两万步卒,也朝着与徐晃等人相同的一个目的地进发。
一个模样与公孙瓒有些相似,却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策马来到公孙瓒身边。
“父亲,此次剿灭轲比能,孩儿请做先锋,只需两千白马义从,五千步卒,定能取轲比能首级!”
公孙瓒看着他,十分欣慰:“续儿有此雄心,为父十分赞赏。不过轲比能虽是胡人,却也堪称草原上一世枭雄。若洛阳兵马已到,凭借徐晃与牵招二人的能为,让你独自领兵策应,自然足够。就怕他二人行军缓慢,让你单独面对轲比能,却是大为不利。我白马义从,堪称天下轻骑之首,不但骑射之术天下第一,且行军赶路也是一流,想来我军会先行赶到。所以我儿还是跟随大军一道行进为好。”
公孙续见自己的提议被拒绝了,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自己父亲说得有理,便退了下去。
这时,一个骑兵匆匆从前方远处赶来。
“主公……主公……不好了……前方二十里外,有大队兵马正朝我军杀来,其规模不下六七万之众……”
“什么?”公孙瓒大惊。
“六七万?这草原之上,能有这般实力者,只有那朔方郡西北部的步度根,和轲比能了。难道是轲比能举全族之力,试图从我这边突围?”
公孙续怒道:“这轲比能从哪儿突围不行,非要奔我幽州方向而来,莫非是看我幽州兵马是弱者不成?简直岂有此理。”
公孙瓒却不像自己儿子这般年轻气盛,他沉声道:“我看未必是突围,只怕轲比能是要将我等个个击破,先对付了我军,再去对付徐晃等人的兵马,最后再和魁头、骞曼交战,最终夺取这并州到幽州北部千里草原,吞并了骞、魁两部的部落,自封为鲜卑单于。”
“哼,这厮着实不自量力,竟然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击败我四路兵马?我幽州虽然兵少,却也足以斩他,父帅,孩儿请战!”
公孙续再次主动请缨。
公孙瓒点了点头:“好,我儿士气可嘉。为父予你三千白马义从,五千步卒,你先行与其交战,为父亲领大军,分头攻其两翼,让他见识见识我幽州兵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