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纪灵出手的同时,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
“豫州匹夫吃我邓远一枪!”
纪灵被这声音一吓,出于自卫的本能,刚刚准备劈出去的三尖两刃刀,瞬间收了回来,挡在了胸前,一副警戒模样。
趁这时间,那守将好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毫不犹豫地调头继续撤退。
一个白色的影子好似一道流光,从旁边的一片小树林中飞扑过来,径直杀向纪灵。
纪灵不敢大意,出刀回击,紧跟着就觉一股力量从刀尖一直传到了自己的手臂。
“此人好强的臂力。”他心中暗道一句。
定神看去,对面这个自称邓远的敌将,骑着枣红色战马,身穿白色甲胄,手中长枪,通体乌黑,有碗口粗细,在枪柄和枪头交接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头,就好似是从虎口之中吐出的枪头,十分威猛。
“你乃何人,竟敢挡我去路,岂不闻我豫州第一名将纪灵之大名乎?”
邓远闻言,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脑袋端详半天。
“纪灵?没听说过。豫州袁术,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他帐下能有什么能人,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有些本事,我邓某人在洛阳多日,天天就是吃饭睡觉练武,都快闷坏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敌将,硬从子龙手中把你抢到手的,你可别三两招就打趴下了,那多没劲。”
纪灵给他几句话,气得怒发冲冠。
“你当某家是什么玩物不成?气煞我也,看刀!”
“来得好,正好拿你试试我这几个月来枪法的长进,还有主公新赐的这杆虎头湛金枪。”
邓远一抖长枪,对着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就迎了上去。
纪灵身后的骑兵因方才那几个前车之鉴还在地上躺着,故而这时候众多士兵们,谁也不敢上前相助,只能远远地看着,个个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诶,你这刀使得不对……”
“不行不行,你这武艺实在太差,方才一击若是如此如此……”
“你简直是笨到家了,一点悟性都没有,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学不会……”
邓远一边与纪灵战斗,一边不断地说着各种冷嘲热讽的话,每句话好像都在指点纪灵应该如何出手,如何招架,如何还击,但句句都是胡说八道,毫无道理。
纪灵初时还能跟他打个平手,可是被他这些话说得越来越气,手上也就越来越乱。
“你这厮闭嘴,再敢多言,我就将你砍成八块,不,十六块!”
“啧啧啧……你这吹牛皮和吓唬人的本事,可比你的刀法强多了,干脆以后别叫什么豫州第一大将了,改叫大汉第一吹牛王得了。”
“我叫你闭嘴听见了没……”
纪灵不断朝他怒吼着,可是邓远置若罔闻,一直在自说自话着。
“你这刀法,别是跟师娘学的吧?你这吹牛大王如果真想学刀法,可以来向我拜师啊,我邓远虽然专精枪法,刀法只能算一般般,可是要教你,嗯,应该是绰绰有余……”
邓远的话让纪灵气地差点没七窍生烟。
“哇呀呀,我要剁碎了你!”
此刻的洛阳城,高顺、崔钧、荀彧、赵云几人齐至城墙之上。
崔钧不无庆幸地说道:“好在公荐兄昨日及时送来了消息,虽然时间还是有些仓促,但总归令我军能够有所准备,否则面对豫州如此攻势,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一个传令兵匆匆登上城楼,把一封急报递给了高顺。
高顺看过之后,放眼远望:“敌军入瓮,子阳计成。”
“好!”其余几人闻言大喜。
荀彧转头对赵云说道:“子龙,该你出马了。”
“末将领命!”
原本荀彧是让赵云去斗纪灵,可被邓远抢走了,赵云虽然没说什么,可看着如此大战,自己就这样旁观了半天,到底是年轻气盛之人,难免心中有些蠢蠢欲动。接到荀彧的军令,赵云几乎是连跑带跳地下了城楼。
转眼之间,纪灵和邓远已经斗了超过六十合,初时两人还能打平手,可是慢慢的,纪灵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出手自然也越来越乱,到了这个时候,他几乎是被邓远压着打了。
然而,邓远明明有多次可以击中他的,却偏偏不打他,一次次放过他,而这却让纪灵愈发愤怒起来。
“你……你这是何意,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邓远咧嘴笑道:“谁要对你手下留情了,我只是在洛阳待了几个月,着实武力得紧,难得来了一个陪练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杀了呢?那多没趣。”
“啊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纪灵忍无可忍,对着站在远处观战的手下们大喊起来:“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过来帮忙!”
那些骑兵还以为听错了,面面相觑,半天也没有出手。
纪灵顿时急了:“本将军叫你们来帮忙,傻站着做什么,等死么?”
这下那些士兵才确认他是真的在叫自己,一瞬间,几万大军呜呜嚷嚷全部涌了过来。
“喔嚯,你小子不讲规矩,不讲道义,居然找这么多人帮忙,不好玩,邓某失陪了。”
邓远虚晃一招逼退纪灵,随后调头朝洛阳方向绝尘而去。
“将军,他跑了……”一个士兵说道。
“废话,要你提醒本将军?”纪灵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他没好气地瞪着这些士兵:“今日之事,谁也不准透露出去,若是叫我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