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赈灾钱粮一到啊,咱们就……嗝……就马上趁乱逃往冀州。我等在其他几县也以赈灾名义,筹集了一批钱粮,不日即将……嗝……即将运达。我等将如此之多的钱粮送……嗝……送给袁公,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也……嗝……”
“诸位可不要高兴太早。那个钱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年他实际上已是并州的主政之人,看似文文弱弱,却是个眼中揉不进沙子的家伙,如今决堤的消息传过去之后,我看他很可能会亲自前来查看灾情,可不好对付啊。”
这人一说,大家也都深以为然。
不过那个蒙县令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怕什么,你们没见外面山坡上的布置么?等我等酒足饭饱之后,本县亲自出去,抹上泥巴,淋点雨,还能骗不过这么一个钱理不成?”
众人见他如此信誓旦旦,这才放心。
“蒙县令果然深谋远虑,我等佩服,佩服,我等一齐敬您一樽!”
“哈哈,诸位客气了,好说,好说!”
几人刚刚端起了酒樽,正准备一饮而尽,一个人影忽然冲了进来。
蒙县令顿时拉下了脸。
“怎么回事?没见我正和诸位大人谈论要事么?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进来的这人一脸委屈和着急道:“小人实在是,实在是有要事禀报啊……”
一名官员说道:“蒙县令不必跟一个小小的衙役生气,犯不上。就听他把话说完再处置不迟。”
蒙县令这才稍稍缓和了几分。
“哼,若不是看杨贤弟的面上,今日定要将你打得皮开肉绽。何事如此着急,快说。”
那下人虽然心中委屈和愤怒交加,却也无可奈何。
“回县令,钱理,钱太守到了。”
“什么!”
这十几人瞬间全部都站了起来。
蒙县令的酒樽都掉到了地上。
“怎会如此迅速?距离本县派人去通知决堤一事,也不过才三个多时辰吧?”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怎么?蒙县令莫非不欢迎本太守?”
紧随其后,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刘赫与钱理,只不过刘赫这时候把身上和脸上都涂了泥浆,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钱理身后,就如同一个随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