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弟子增多,水临渊又因皮相生的好,颇受新弟子的喜欢,尤其是那些新入门的女弟子,虽然年纪小,却都是喜欢俊男美女的本性。
即使水临渊讲学时端的一副高冷做派,也仍是女弟子们四下里积极讨论的对象,因此每每水临渊授课,现场颇为壮观。
这一日,水临渊从一众女弟子叽叽喳喳的‘求教’中脱身下山,却见玄妙通和冬涉川正往涉川阁去,于是跟上,道:“涉川师兄回来了?”
冬涉川回过头来,脸色黑瘦了不少。妙玄通回头见水临渊过来,道:“一起来涉川阁坐坐?”
“正有此意。”水临渊点头跟了过去。
三人落座,妙玄通直入主题:“可是查到了无涯师叔的踪迹?”
冬涉川道:“我没看清那人的正脸,但我觉着,确实是无涯师叔。”
水临渊坐直了身体,问道:“师兄怎么确定?”
冬涉川道:“当日我去赶了豫州,确实远远看到了一名蓬发跣足的长者,须发垢腻,衣衫破旧已不辨颜色样式,当时他正拿了一只破铁盆,满街乱窜乱敲,到处嚷嚷‘天地不仁,一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一见到我,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连忙飞奔而逃。如此看来,那老者是认识我的。只是不知为何见我就逃也似一路飞奔。”
水临渊道:“如果真是师父,如此可见,装疯卖傻倒也是他的风格。”
玄妙通道:“那后来师弟怎的就没有追上那长者呢?”
冬涉川道:“那长者速度极快,我使了十二分力气,始终离那长者十丈开外……后来一气追到了毗邻的粦州,连续施展轻功,赶到那里,我已经是气力不继,转眼就失去了那长者的踪迹。我逗留粦州数日,也不见那长者行迹,心想是否已经离去,正打算回来,又听见一阵锣鼓乱敲的声音,循声找去,正是那长者!那长者一见我,仍是逃。我追着他继续北上,竟直接越过沧州进了大漠!”
水临渊端视着冬涉川黑了许多的脸:“你进大漠里去找师父了?”
冬涉川点了点头:“奇怪的是,在大漠里走着走着,这长者便凭空消失了一样,大漠连天,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在大漠里困了许多天,所幸大漠里水源倒是不少,否则真的是要被困死在大漠里了。”
玄妙通奇道:“师弟居然被大漠所困?”
冬涉川赧然道:“说来丢人,那片沙漠,初初进去,没有觉得什么特别。待深入之后,那流沙如同活的一般,不停变换。我白天辨日,夜参星宿,可仍旧是怎么也走不出那片流沙。”
玄妙通道:“那师弟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冬涉川道:“我也不知。到最后,实在是多日缺水断粮、精疲力竭,饿昏了过去,醒来时,便已经不在沙漠了。”
玄妙通道:“这么看来,是有人救了师弟。”
冬涉川点头:“我觉得大概是那位长者,可是那长者像是故意引着我去大漠一般。若真是他,把我困在那里,又把我救出来,倒是令人费解。”
水临渊道:“我倒是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流沙,能把师兄困得这么狼狈?”
冬涉川道:“我觉得那不是一片普通的流沙,那流沙的变幻迁移,似乎有什么规律。古人曾布石阵、林障,我倒觉得那片流沙也像是一个活的、流动的阵。只是,我未能参悟出来。”
“流沙阵?”妙玄通吹了吹他并不长的胡子,道:“说到阵,我倒是想起了玄机楼。”
冬涉川道:“玄机楼的阵法、机巧一向闻名,莫非这大漠里的流沙阵,也是玄机楼所为?”
“在大漠里造机关阵法,怕是也只有玄机楼能做得出这等事。”妙玄通道:“江湖门派众多不知繁几,九大派是江湖公认的翘楚,但惟独玄机楼是以匠艺称雄,足见其机巧高妙、阵法非凡。而九大门派中,也唯独玄机楼,一直以来只闻其名,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玄机楼地处何方、是何模样。我们所见到的只有玄机楼的人和成果。若论神秘,偌大江湖,
所有门派都输给了玄机楼。”
水临渊道:“江湖虽不见玄机楼,但是江湖处处有玄机楼的玄机,这个门派,也是相当的妙。“
冬涉川点了点头:“这流沙阵,若真是玄机楼所为,那他们为何要把阵设在荒芜炎炎的大漠里?那个长者为何又要将我往大漠里引?”
妙玄通道:“这便只有等找到了师叔才能知道了,或者日后有缘见了玄机楼主,也可打听打听。”
冬涉川叹息道:“终究这一次,是无功而返了。”
妙玄通道:“师弟不必介怀。师叔的轻功登峰造极,你追踪多日,已十分不易了。”见水临渊水临渊垂了眼,似在沉思,问道:“临渊师弟可是想到了什么?”
水临渊道:“今日听涉川师兄这般形容,以我对师父的了解,觉得师父可能是在装疯卖傻,但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而且我觉得我们能找到师父,也必是师父故意想被我们找到,才露了行迹予我们。他引涉川师兄北上大漠,或许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只是没成事。”
妙玄通沉声道:“无涯师叔走之前曾说了句‘定要真相大白’,当时也没说是什么事,如今莫不是有眉目了?”
冬涉川立即应声道:“很有可能!恐怕是无为山十年前突逢大变有关。十年前,扶摇掌门猝然长逝;蜉蝣师叔重伤难愈,终年闭关;鲲鹏师叔又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