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颐的思绪游移着,忽然觉得不对劲,现在不是该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正说着魃为何离开琰王府的事。便对魃说道:“这些事过后我再细细问你,现在重要的是,你们被发现了就回来了?”
魃极为不自在地回答道:“被发现了,当然就被月侍卫撵回来了。然后我回宫里守着殿下,魈去曹家查曹家大小姐的去向。”
“慢着。”承颐突然回想起什么,盯着魃问道:“你说七皇叔身边的那个侍卫叫月隐玄?”
魃肯定地点点头,应声道:“是,平时大家都叫他月统领。”眼睛里,对承颐的反应有些疑惑不解。
承颐突然拔高了声音,完全不象平日里平静的低语。厉声对魃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叫上魈立刻回到琰王府,就算那个月侍卫发现了你们,你们也要守在王府附近。如果月侍卫要撵你们,你们就告诉他,七皇叔有危险。”
魃听了这话,眼睛瞪大了几分。
承颐看着呆怔的魃,急得想跳脚,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呀!”
魃这才抱拳,匆匆行了礼后离去。
魃走后,承颐的身体有些发抖,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紧张。
月隐玄,他想起来了,前世说七皇叔发狂杀的人中,还包括七皇叔自己的侍卫,名字就叫月隐玄。但是皇叔后来曾说,侍卫不是他杀的,是为他挡刀死的,他之所以匆匆离开隆安城,是因为他当时已经身负重伤……
魃在给魈传了信后,自己先赶去了琰王府。
琰王府是建康帝赐给司马琰的府邸,也位于隆安城的东区,但却不在瑞安街,连瑞安胡同都没挤进去,而是位于隆安城的东南边,与那些做生意、开铺子的商业街道混杂在一起,甚是吵闹。
当时因着司马琰满了十五岁出宫建府,以皇子的规格建制,府邸的大门仅开得四门。后来司马琰虽加封为王,司马琛却没有给他再另赐府邸,只是在原来的皇子府上挂了一个琰王府的牌匾。而司马琰自己十多年几乎都没有生活在隆安,便也没去在意。
再次回到琰王府的魃并没有刻意地去隐藏,所以月隐玄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他。
月隐玄沉着脸对再次出现的魃问道:“你们不是不知道王爷有多重视十一殿下的安危,选了你们六人送到隆安城,就是为了好好保护殿下的。为何不好好地守着殿下,又跑来这里?”
魃施礼后回道:“月统领,属下本已回到殿下身边,可殿下又命属下一定要回到王府,还说王爷会有危险。”
月隐玄一听这话,眼睛微眯,追问道:“殿下为何会说王爷有危险?”
魃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没有说,只是让属下过来王府守着。”
月隐玄皱了皱眉,再问道:“殿下还说了什么?”
魃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道:“殿下很急,催着属下过来,其他都没说。倒是昨日让属下过来时还吩咐了些别的事。”
月隐玄问道:“殿下还吩咐你们别的什么事?”
魃回道:“殿下要我们查贺仓曹与九皇子那边平日里可有来往。”稍顿,偷眼瞧了一下月隐玄。
仅这么一个动作,就被月隐玄瞧在了眼里。月隐玄说道:“有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做那些画蛇添足的小动作,让人一眼就看出你们心里还有话说。你们是我训练出来的人,就算只是动动眼皮,我都会知道。”
魃忙回道:“殿下还让查王妃和王妃身边的人与九皇子可有来往。”
‘丝……’听了这话,月隐玄不禁吸了一口气,追问道:“殿下真是这样吩咐的?”
魃点头肯定。
“可有说为什么吗?”月隐玄问道。
魃摇着头回道:“殿下很有主见的,只吩咐我们做事,从不多话。”说到这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没说,便补充说道:“对了,殿下还让我们查礼部郎中曹卫礼家的长女这几日的动向。”
“礼部郎中曹卫礼?”月隐玄思索着问道:“曹卫礼的长女跟王爷的安危也有关系?”
魃摇了摇头,说道:“属下瞧着曹家小姐与王爷的安危没什么关系,反倒与殿下有点关系。”
“哦?”月隐玄奇道:“有什么关系?”
魃道:“我们昨日才查到,曹卫礼的长女是他过世的夫人所生,而他那过世的夫人姓姜。前几日,殿下刚好带着属下等救了姜家的一位孙小姐,如今放在西郊的一处庄子里养伤。”
“姜家?可是前几日刚灭族的国公姜泽祁家?”月隐玄问道。
魃点头应是。在月统领的眼神示意下,将他们如何去灵隐山,找到灵隐寺,又如何救了那位姜小姐的事说了一遍!
月隐玄听完沉思了好一会儿,对魃说道:“这事我会跟王爷报告,待王爷定夺后自有安排。你们也不好好想想,王爷入隆安城怎会不带人护卫王爷的安全?只是没有安排入城而已,有需要自然会从城外调人进来。如今殿下认为是王府内有危险,那就会调人进王府。你且先回到十一殿下身边去,殿下身边没人会更让王爷担心。”说吧已然转身离去,不容魃有所分辩。
魃站在那里进退不得。想着承颐急切地样子,魃就算自己回去,可能还是会被殿下再次撵回来。看来只能找一个王爷和月统领都不可能会去的地方,那样不会发现自己在王府。而自己其实还这王府内,真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出现。
殿下也说了在王府附近也行,何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