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一离开,姜筱没有等到他说的王川来寻自己,立时就将暗卫派了五十人出去探路。
她想探的地方,不是于沙或者寇水河,而是成国与武垣之间的那片无人问经的沼泽地。世人都说那里无人行走,但姜筱璕不信不能通行。不是有人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她现在最想的是在武垣与成国之间开条道路出来,这样清理河道的人可以从成国到武垣,而司马琰的人运送粮食过来,也可以从冀北到武垣就可以了,既安全,又省了不少路程。关键的问题是,她必须在这之前,把路找到。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姜筱璕在听了隐九的描述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但她不知道怎么跟姜弘敏她们说,如果直接说,她们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想来想去,只得来寻赵昊彦帮忙。
自从将董春等人安顿在南姜的牧场上住下后,赵昊彦隔三差五地,便会带着赵卓恒姐弟回南姜的牧场一趟,主要是看董春说的那种三绽纺车是否真的存在。
事实证明,董春并没有吹牛,他们真的做出了三绽纺车,与成汉城内的纺车一对比,纺的线果然是现有纺车纺线的三倍。
这让赵家人确实的兴奋了一回,在让董春那十几户人家加紧制造纺车的同时,他们也开始让妇人们尝试用动物的毛来捻线。姜筱璕与末兰寻到赵昊彦的府上时,正值赵卓恒从牧场上回来,正在向赵昊彦讲述在牧场中,尝试用动物的毛纺线的情况。
由于才开始尝试,并不成功。原因是动物的身上有很多脏东西,剃下的毛也脏,还有气味。赵卓恒翻过祖父让他带上的,关于丝织的书,根据书册上所说,教那些妇人用煮蚕茧抽丝的方法清洗动物的毛,但是她们掌握不好煮的时长和水的热度,毛全糊毡在一起,根本织不了线。
赵家叔侄正烦闷间,突听得姜筱璕到访,立时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待姜筱璕和谢子硕被请进上将军府的正厅坐下后,赵卓恒着急地问姜筱璕道:“筱璕,你说的那个用动物的毛纺线的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自己想当然的想法?”
“啊!”还没坐稳的姜筱璕一时被问得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动物的毛纺线她知道,但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具体要怎么做,她哪里会知?至于是不是她自己想当然的想法,那肯定不是啊!前世羊毛衫早己普遍,还有什么兔毛、人造毛呢!
她不明白赵卓恒为什么会问这话,只得问道:“怎么了?难道是纺不成线?”
赵卓恒点头,将他在牧场中让董春他们那些家中的妇人试着纺织失败的事仔细地讲给姜筱璕听了。
姜筱璕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操作,哪里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她又不好说她以前在的地方怎样怎样,只能含糊地说道:“我不知道怎样用毛纺成线,但我穿过羊毛线织的衣服。”
这话就是回答赵家叔侄,‘羊毛变成线的方法我不知道,但这肯定不是想当然,而是切实可行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要你们自己去摸索。’
赵家叔侄听了,失望中多少存了点希望。突听得姜筱璕说道:“要不找大姑姑来看看,说不定她能纺出线来。”
赵昊彦听了这话,着实讶异。问道:“你说谁?”
姜筱璕睁大了眼睛回答道:“我应该就一个大姑姑吧?”
“你说的是弘怡萱的母亲!”赵昊彦差点就直接说出了姜弘敏的闺名,在说出‘弘’字后,猛然间发觉不对,才改成了怡萱的母亲。
虽然两位姑姑和赵梓桐有意无意的,都找了许多机会教授姜筱璕一些礼节。可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她,又哪里分辩得清?只觉得这些个繁文褥节着实让人头痛,根本就没有必要。
她听得赵昊彦转折的问话,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听说大姑姑年轻的时候,在纺织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心去学习,对纺织技法也有自己独道的见解。倒不如等我回去时问问大姑姑,看看她怎么说。”
赵卓恒听了,转头去看赵昊彦,满眼的疑惑不解。以前没听说姜家接触过织造,怎么姜家的嫡小姐会花心思去学习纺织?怎知得不到三叔的回应。因为赵昊彦此时的大脑正陷于沉思中,没有去看任何人,自然也没有发现赵卓恒向他看过来的目光。
得不到回应的赵卓恒,只得重新扭过头来看向姜筱璕,问道:“你过来寻三叔,可是有事?”
姜筱璕才想到自己是有事来寻赵昊彦的,遂朝着赵昊彦的方向,说道:“舅父,不知道琰王走的时候,可曾与你说过调人马去治理于沙河和寇水河的事?”
赵昊彦游移的神思,在听到琰王两个字时,给拉了回来。回答道:“他临走前又来找过我,大致说了一下。怎么?你想现在就要拉队伍过去?”
姜筱璕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着急,也觉得现在是枯水季节,应该比较适合清理河道下淤积的泥沙。但此去武垣,中间隔着一大片沼泽地,得先将路探明,方能前去。”
赵昊彦点头,思索着问道:“你是想我派人前去探路?”
姜筱璕摇头,说道:“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了琰王留下的暗卫从成国往武垣的那片沼泽去过了。”
“哦!”赵昊彦听了之后问道:“可是有消息传回来?”
姜筱璕点头回答道:“隐九回来说,那里算不得真正的沼泽,而是大小不一的洼地。应该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