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间,阎乐的大名,传遍了咸阳城。
终于,街上嘈杂的声音消失了。阎乐脸上的黑布被摘下来了,绳索也被解开了。
李水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说道:“阎大人,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盼你不要介意啊。”
阎乐气的差点吐血:“开个玩笑?”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宅院当中,这宅院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
阎乐忽然心中一动:“这不是我岳丈家吗?哈哈,定然是岳丈得知消息,把我救出来了。怪不得槐谷子如此客气,想必是怕了。”
阎乐想到这里,也不再理会槐谷子,而是大踏步地向里面走。
李水拽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阎乐厉声说道:“现在求我,有些晚了。槐谷子,我不妨告诉你,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我夫人,得罪了我夫人,便是得罪了中车府令大人。你若识趣,就早日回家操办后事,否则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李水干笑到:“赵高……未必有这么大能量吧?”
阎乐拍了拍李水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说道:“我岳丈是何等人物?想要弄死你,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李水眉头紧皱,一脸惊恐的说道:“我有免死金牌也不管用?”
阎乐呵呵一笑:“你人都死了,免死金牌能让你活过来不成?再者说了,今日给你定一个罪名,收了你的免死金牌。明日再给你定一个罪名,砍了你的头,很难吗?”
“槐谷子啊,本来我只想对你小惩大戒。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时务,竟然当中辱我,这次不杀你,我有何颜面自存于世?”
李水叹了口气,问道:“只是不知道,哪里的棺材比较便宜呢?”
阎乐哈哈大笑。他很喜欢李水这种状态。很怂,很软蛋,让人很有成就感。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了几声之后,又有点纳闷:“府中的仆役,都到何处去了?”
他张望了一番,忽然发现,其中一间屋子里面,似乎坐着几个人。
阎乐纳闷的走过去,发现下首是岳丈赵高,上首是……皇帝?
阎乐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嬴政淡淡的说道:“坐。”
阎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赵高身边,小声说道:“岳丈,今日宴请陛下啊?”
赵高没说话。
刚才阎乐在庭院之中大放厥词,赵高听得一清二楚。他听见了,皇帝自然也听见了。
当时赵高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嬴政并没有发怒,一直微笑的看着他。这让赵高心里很忐忑,不知道今天这事怎么解决。
无论如何,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什么弄死槐谷子是易如反掌,都是过去了。皇帝应该不至于秋后算账。总不能因为阎乐说了几句大话,就降罪吧?
想到这里,赵高稍微安心了一些。
赵高心里七上八下,阎乐就坦然的多了。
“我确实说了一些比较嚣张的话,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我岳丈在朝中为官,我夸耀一番,不是很正常吗?”
“再者说了,我只说槐谷子得罪了我,岳丈要替我出气。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最关键的是,岳丈竟然将陛下请到府中做客了。可见圣宠不衰啊。只要陛下还宠信赵氏,我说一些过分的话,顶多是罚酒三杯罢了。”
想到这里,阎乐就得意洋洋的看了李水一眼。
而李水干咳了一声,一脸意外的说道:“陛下也在?”
嬴政淡淡的说道:“槐谷子,近日有人状告你在仙纸中下毒,意图谋害满朝文武,可有此事啊。”
阎乐一愣,心想:“岳丈已经把此事告诉陛下了?看来陛下深信不疑啊。今日来岳丈府中,恐怕就是要商议怎么治槐谷子的罪。”
想到这里,阎乐搓了搓手,心中激动不已。
槐谷子啊槐谷子,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傻了吧?
“哈哈,我就喜欢看人被打脸。”阎乐在心中狂笑了一声。端起几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辣的吐了吐舌头:“这仙酒……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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