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运这一叫嚣,马上招致除高明量外,大家一致嫌恶的目光,这话说得,未免太不是东西了些。
因为你家没有孩子在那边,所以你是一点都不担忧如果真的打进去,会发生什么事是吧。
就连高智昌原来的偶像,一向奉行用刀枪说话的幕爽(类兵部)爽长高英祥,此时也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这个堂弟,你这是想抢我的人设吗,会不会突兀了些?
也略嫌迟了些?
高泰明更是直接喊了一声:“泰运,”
除了架空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之外,高泰明一向很是讲究,少有直呼高泰运大名的时候。
这一声喊,让高泰运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说得有些过火,但他并没有道歉的意思,依旧大咧咧的道:“我的意思是,段誉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想讲理,我们还在这里想这想那的,有用吗?”
“要么,就此放手,等着铜坊的上上下下,从此对他死心塌地,等着他两个月之后,提高两成的出产;要么,直接点,也派人过去夺回控制权,”
“我怎么可能没想到大家的孩子都在那边?我怎么可能置他们于不顾?你们想想,真要是我们做出了强硬的反应,这事,最后还真用得着我们去做吗?”
高明量反应很快,马上道:“二叔,你的意思是……”
高泰运不愿意让这个惹事的侄子抢自己的台词,“只要我们摆出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把铜坊拿回来的架势,怕是宫里会主动让太子把铜坊让出来,乖乖的还回我们手上。”
有几位眼睛一亮,别说,就依这阵子宫里的做派,这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大家都看向高泰明,有些着急的赵福元也看向高泰明。
高泰明却没说话。
高丞相此时有些凌乱,他需要好好静一静,好好理一理。
他觉得,有些事,好像是变了样子。
按理,明明我们才是破坏规矩的那一方啊,我们处处破,宫里处处堵,处处让。
怎么现在,好像就变了,太子才是破坏规矩的,而我却是处处堵的那一方?
那按一般的意义来说,我现在究竟是忠还是奸?
高丞相一时被他的小表弟,折腾得出现了些认知上的困惑。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不对,”
不应该这样。
“什么?”高泰运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从他的动作神情看,不像是支持自己的,便问了一句。
我这个主意,难道不好?
高泰明看了他一眼,“不妥,”
“兵者,大事也,怎么能动用军队,去达成这样的目的?”
“若是宫里也反应强烈,该怎么办?”
除非是段正淳一方蓄势待发,铁了心的想在战场上较量一次,不然,开战,就一定不是他的选择。
高泰运的提议,听起来很不错,但实际上,一个不好就会玩过火。
“更何况,”他冷冷的道:“若是宫里说,我们已经再三劝过誉儿,但他就是不听,我们又该如何?”
是唾面自干的放弃恐吓,还是不管不顾的依然打过去?
那是他任何时候都不想做的两个选择。
唾面自干,自己的威望大损不说,还不可避免的会打击军队的士气。
打过去?不说那些子弟的安危,把姑姑所出的皇子,从储位上赶下来?
有病吗?
赵福元连忙赞同,“相国公言之有理,太子此时,处处占尽先机,动武,肯定不行,”
其它几位也有孩子在皇庄的马上跟着附和,虽然送到那边的孩子,都非嫡非长,平素也不太得自己喜欢,但那总归是亲儿子,怎么好让他们冒这样的风险?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高泰运真的有抢高英祥人设的意思,很不耐烦的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就这样默认,就这样放手?”
赵福元心里在滴血,该死的高明量,该死的段誉,我的铜坊啊!
“相国公,下官以为,此时,或许只能放一放,”
不放一放怎么办?
想想段誉扣下来的那些帐那些人,他这就是吃定了在场的所有人。
要是真按照高泰运所说的那样做,怕是他们这边一动,那边大家中饱私囊的消息,就会满天飞。
他知道,铜坊把帐都处理得很漂亮,但他更相信,写出了那两本书,同时又控制着整个铜坊的段誉,也一定能查出那些猫腻来。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最合适不过的替罪羊。
“我听来报信的人说,太子进入铜坊后,马上就在想如何对铜坊进行改造,看来,太子是真心想做事的,”他一边不得不帮段誉美言,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能做事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你偏要选铜坊?
“也许,一两个月以后,太子真的会把铜坊变得更好,所以,下官的意思是,先放一放,之后再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他向旁边看了一眼,“下官愿意去铜坊和太子谈一谈,下官保证,一定能把被太子扣下的那些官员,一个不落的都带回来,”
听他说起这个,马上也有很多人帮腔,“也是,再过几个月,我们拿回来一个更好的铜坊,说起来也是件很划算的事。”
赵福元心说,算你们识相,不然,若是太子查出那些猫腻来,我固然在劫难逃,你们这些有分润的家伙,同样别想好过。
“听说除铁船和起重机之外,太子在皇庄,还做出了不少新东西,太子既然去铜坊,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