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霸气!
那在这座十字寺里地位极高的金发男子一听,顿时气得是三尸神暴跳,当即指着裴旻厉声呵斥道:“你,大胆!难道你就不怕阿罗诃昊天上帝的惩罚么?” 裴旻不疾不徐地回应道:“那就让他来。”
下一刻,底下那道已经变得极为黯淡的白光屏障终于被撤去,毕竟就算坚持不撤去,可以这些人的武力,恐怕半息都不需要就能攻破,到时候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身穿金边白袍的老者亦收起了手中那柄神异的光剑,学着中原武人的礼节,朝着上空一抱拳,道:“在下罗寒,见过诸位镇武司的大人,不知诸位星夜造访我景教圣所,究竟所为何事?”
裴旻斜了他一眼,语气显得十分直白,因为如今占据大势的他,根本就不屑于与对方打机锋。
“你我都清楚是为了什么事,你放人,今晚之事便就此作罢,你若不放人,也简单,景教僧众勾结刺客,欲于长安行不轨之事,长安镇武司职责所在,率领众武侯诛杀勾结刺客的首恶之时,不慎殃及所有景教教众,致十字寺被夷为平地,景教僧侣无一人生还,待来日,你的名字,就由我亲手刻在石碑上作为纪念,如何?”
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直白威胁,因为他裴旻如今就有这个底气!
这里到底还是长安城内,众目睽睽之下,你若再敢生事,我长安镇武司就敢把这里夷为平地,屠戮一空,就算你们还有什么高手隐藏在寺内,可再高,能高过我长安镇武司的武督大人么,更别说长安城中的高手,可不止武督大人一位,大势之下,管你是谁,都得低头!
自长安一战之后,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团火,你们今天若一定要撞上来的话,那好说,所有人乖乖受死就是。
老者闻言,脸色顿时一僵,眉宇间隐见怒意。
虽然他一口大洛官话说得不错,但其实才初来大洛不久,全然没想过这些大洛人竟会如此的硬气,若是在别处,他必然会与对方单独厮杀一番,因为他心中的信仰不可辱,对方敢拿所有景教众的性命相威胁,亵渎了阿罗诃昊天上帝,这就是不可饶恕之事,但现在嘛,他也不是傻子,只是草草一看便有上百位境界不输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强的大高手,就算打起来自己不怕,可底下的信徒们却必然会被殃及,权衡之下,只能无奈一叹。
“放人吧。”
却不想,那金发男子尤是不愿,竟还挺着脖子朝天喊道:“他们深夜来我十字寺中杀人,惊扰了我景教教众,亵渎了阿罗诃昊天上帝,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么,今日之事,我白日必要禀明朝廷,要治你......”
话未说完,一道犀利的剑光瞬间杀至,未伤他分毫,只是将他顶上的头发全部削去,只是留下光秃秃的头皮,那金发男子一瞬间被吓得噤若寒蝉,险些没尿了出来,双膝发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顿时再也不敢言语了。
裴旻右手扶着正悬于腰侧的长剑,左手负后,低下头,看向底下那聒噪的金发男子,平静地问道:“还要交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