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瓦上,广场中央,一众初入长安镇武司不过半年的年轻武人们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赶来,团团围绕着正中央那两位不速之客,虎视眈眈。
突有一人似是认出了来者,顿时忍不住伸手指着底下,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那不是李轻尘么?”
这是曾在武道会上亲眼见识过李轻尘厉害的,原本气势高涨的少年郎,当下便有些揣揣不安了,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这半年来在长安镇武司中所学,尤其是在看到身边这么多同仇敌忾的同伴之后,顿时又升起了一股信心。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今天我们人多势众,又是在我长安镇武司的场地上,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忽又有人厉声喝问道:“李轻尘!你这凶徒,先在襄州犯下重案,暗杀了一名尽忠职守的襄州镇武司武侯,而今又擅闯我长安镇武司,究竟是意欲何为!”
见李轻尘根本不答,有人便当即鼓舞道:“兄弟们!此人真是忒地嚣张,竟敢擅闯我长安镇武司,岂非视我等为无物,今日定要将此人擒下,以儆效尤!”
李轻尘本来懒得搭理这帮人,只耐心静待正主出来即可,可一瞬间耳朵微动,嘴角微微一勾,目露精光,扬起头来,朝那站在屋顶呼喝不停的少年轻轻地勾了勾手指,挑衅道:“好啊,擒下我可是大功一件呢,要不你先来试试?”
那人被这般当众挑衅,顿时便将面色一变,此刻当真是骑虎难下,旋即下定决心,大骂一声,喝道:“胆大恶徒,休要猖狂!就让我来会会你!”
说罢,一把拔出了腰间长刀,又是一声怒喝之后,便朝着李轻尘直扑而下。
刀势凶悍,直取其项上人头!
到底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又禁得住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再加之身边之人给的信心,自认为就算是打不过对方,只要拖住他,其他人一起上,自然可以将此人轻松制住,毕竟他们这半年,可真是从未有过的苦修呀!
这一边,眼见长刀迎头劈来,李轻尘正欲探出手,一把捏碎那柄品相不凡的长刀,却忽然间撇撇嘴,转而朝着旁边闪身一躲,那少年人在空中,因为担心出丑,故而这一刀来得是又疾又狠,未曾小心留下三分力气以做策应变通,当下无法再行变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刀劈下去,最后却是落在了空处。
少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逃走,下一刻,整个人便直接横飞了出去。
一脚踹飞了那出言不逊的同龄少年后,李轻尘赶紧低声轻喝道:“三三,你退后。”
言罢,一个纵身往前冲去,只是瞬息间,便已闯入了对面四人的正中央,这四人才刚刚反应过来,心中顿时惊骇得一阵狂呼,还未来得及出手,便一人挨了一拳,朝着四周倒飞出去,滚落在地。
眼见李轻尘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轻松放倒五人,顿时有人大吼道:“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顿时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群情激愤,众人齐齐扑向那在场中大展拳脚的同龄少年,哪怕眼见他轻松打退己方同伴,脸上却也无丝毫畏惧!
镇武司的名,便是一种无声的的激励,如今身为长安镇武司的武侯,将来更是要以武力镇压一切,如今又岂可堕了它的威名,哪怕是死,都要让此人知道,自己不可辱,长安镇武司更不可辱!
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共有六人以最快的速度正朝自己合围过来,其中一人持刀,一人持剑,一人持枪,三人握拳,一同围杀,显然平时也有训练这合击之法!
李轻尘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不但不怒,反倒是在心中暗赞一声。
来得好呀!
唯有见强敌仍敢死战不退者,才配得上镇武司的名号!
脚下轻轻一踩,没有施展出三品武夫那足以碾压这帮少年少女的神意之力,也没有施展出什么大日金焰来,似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还远不是如今的他们所能匹敌的,当下便只是纯以肉身之力,反冲向对手!
当先一高大少年眼见李轻尘竟朝自己迎面冲来,不但不退,反倒是立马怒吼了一声,先为自己打气,旋即便是一拳狠狠打出,顿时只闻阵阵虎啸声于四周响起!
此乃玄品绝学《虎影裂空拳》中的一招,名为“猛虎下山”,气势最足!
李轻尘瞬间突至,丝毫不为四周霸狂的虎啸声所影响,一下伸出手,在对方拳上一搭,一推,一拉,连续三招,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已让此人失去了对于自身的控制。
高大少年满脸惊恐地往前一倒,而李轻尘也随之跟上了一计膝撞,一下顶在此人肚子上,再随手一拍,此人应声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下盘太弱!”
言罢,又是一个极漂亮的铁板桥,同时躲过了身后朝自己脖颈处斩来的刀剑,还不等二人变招,左右各出一拳,打在二人腋窝之下,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手臂酸麻,五指不受控制地张开,那刀剑顿时落地。
李轻尘见状,又是轻笑一声,朗声道:“你们可是武人呐,这兵刃怎可离手?”
说着,身形一阵翻转,好似陀螺一般,从容不迫地躲过了旁边刺来的长枪,来者枪法不俗,一杆三十斤重的亮银枪在其手中就好似游龙一般灵活迅捷,连续几下点出,皆是封锁着李轻尘的退路!
李轻尘见了,也忍不住点评道:“不错不错,手稳,枪准,就是力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