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闻言不禁默然,心中暗暗想道:其实客观说来,元朝暴政的终结乃是因为他们不但没有能力让占据绝大多数的汉人老百姓吃不饱饭,还实行种族歧视和压迫,搞得天怒人怨,这才有那么多汉人老百姓造反,到并非单单亡于朱老爷子和徐达,常遇春他们之手。回想起后世一些所谓的学者,著名作者,在很多影视作品,书籍中刻意丑化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这些敢于造反的义军领袖,反倒将维护暴政,残酷镇压汉人义军的什么脱脱,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之类的元朝帮凶写得如何如何,将元朝,清朝几乎夸上了天,胸中忍不住郁闷,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什么学者,作者,搞不搞得清楚自己几百年前的祖先到底是姓甚名谁?还是他们骨子里就遗留了太多的奴才性子,喜欢自己的祖先被别人歧视得不如一头驴?
艳阳高照之下,大宁城外一片广袤的草地之上。一匹四蹄如雪,皮毛犹如黑色锦缎的骏马疾风闪电般奔驰而来。
马上黑衣黑甲端坐那个十**岁的青年骑士抬手取下马侧的一张硬弓,抽出箭壶中一只羽箭后张弓搭箭,随着弓弦震动,羽箭破空飞出,擦着十余丈外的一个草垛飞过,斜斜的插在了草地之上。
朱权眼见一箭落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骑着“乌云盖雪”奔出十多丈后勒马回转,再次开弓放箭,朝草垛射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光之后,朱权放慢马速,缓步朝数丈之外的几个个骑士走去,一面手指了指远处那个草垛上的三只羽箭,面上微微苦笑道:“看来这骑着奔驰的马儿,开弓放箭真比想象中还要难得多。”嘴里这样说着话,心中暗自想道:蓝玉那个家伙虽则很惹人生厌,却能纵马疾驰中箭射飞鸟,弓马娴熟之极,让人不得不服。原来他方才纵马开弓,已然射了十余次,也只有三只箭矢中的。
不远处的四个骑士也是一身黑衣黑甲,年岁比朱权还小些的正是他的书童马三保,那个头发花白的独眼将军正是风铁翎,另外两个汉子正是朱权的心腹手下景骏和司马超。
马三保眼见朱权方才纵马奔驰的样子,心中意动,口中呼哨一声,策马奔出,朝那远处的草垛开弓放箭,显得极是兴奋。
风铁翎朝朱权微笑说道:“殿下习练弓马技艺的时日毕竟尚短,能有目下的火候已然着实不凡了。”
朱权侧头朝风铁翎看去,只见他的马侧竟然悬挂两个盛满羽箭的箭壶,忍不住奇道:“风老前辈为何准备这许多箭矢?”
风铁翎听得他这般问,便即伸手自两个箭袋各自抽出一支箭矢来递给他,口中笑问道:“殿下细看这两只箭矢有何不同之处?”
朱权接过两只箭矢来略一掂量,只觉得左手的箭矢略长,但右手箭矢的重量明显在左手所持有的箭矢之上,不禁奇道:“这两种箭矢重量相差悬殊,难道还各有妙用么?”
风铁翎略微点头,转头凝视朱权,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蒙古鞑子虽则可恨,但他们的弓箭技艺的确乃是冠绝天下,绝非常人以为的那般简单。”说到这里,突然单手一勒马缰绳,策马奔出二十余丈后掉转马头,双腿陡然一夹马腹,纵马疾驰而来,待得疾风闪电般奔到朱权马前之时,突然伸手取出马侧的弓箭,迅捷无伦的张弓搭箭。
随着“嗖”的一记破空之声,一支较箭矢斜斜射出,消失在半空之中。
风铁翎射出箭矢之后,右手闪电般一伸,又自箭袋中抽出一支分量较重的箭矢来,抬手又是张弓搭箭,一箭射出,贯穿了十余丈外的那个草垛。待得胯下坐骑奔出二十来丈之后,只见他陡然一拧腰,转身之际又是一箭飞出,再次贯穿了身后的那个草垛。
马三保,景骏,司马超眼见得风铁翎如此不凡骑术和箭术,不由得都是出声喝彩。
风铁翎策马而回,来到朱权身侧,手指了指朱权左手中那分量较轻的箭矢,沉声说道:“弓箭乃是鞑子打仗之时的第一等利器,这两种分量不同的箭矢也是各有用处。两军交锋之际,借助坐骑奔驰的冲力,将这较轻的箭矢斜射而出,以达到最远,便能在对付敌军步卒之时占据先手。”
朱权听得风铁翎所言,脑海中闪现过的却是自己跟随蓝玉死守庆州之时,纳哈楚数万大军纵马奔驰而来,那铺天盖地射上城头,压得一众明军难以露头还击,暴雨倾盆般的箭雨。一面微微颔首,一面心中暗自想道:看风老爷子方才纵马奔驰射箭之际,箭矢飞出的角度接近四十五度,从物理学上说来,这可是能将射程发挥到最大的抛物线。这种手法再配合那短途奔驰,速度甚至达到几十公里奔马,便很容易让箭矢的射程超出敌人步卒那种固定原地的弓箭手,哪怕射程只超过敌军十丈,二十丈也是充分占据了主动。而且箭矢即便是到达了最远的射程之时,也是斜斜的以抛物线落下,借助这般由上至下惯性作用,其杀伤力依然是非常可怕。由此看来,弓弩在没有火炮等火器的冷兵器时代,的确乃是杀伤敌军的第一等利器。想到这里,看了看右手中分量较重的箭矢,皱眉说道:“依老爷子所施展的箭术,这种较重的箭矢当是在接近敌军后,平射而出伤敌,算是第二轮杀伤吧?”一面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