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人显然没有料到,仅仅不足百人的青州卫兵竟然突遭变故却不慌乱,硬生生把这些袭击者给杀的四散而逃。
而醉酒的刘预昏睡的太沉,竟然都没有醒过来,惊慌的众人怎么都叫不醒刘预,吴信这才兜头一盆冷水把刘预给浇醒了。
“问出来了,问出来了。”
门外一声急呼,一名青州兵跑了进来,他刚刚找寻了两个活口。
“将军,问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兖州督护的手下。”
这话一出,全都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袁孚狗贼,竟然恩将仇报!”
“等老子出去,一定杀了这些忘恩负义的狗贼!”
“老子要屠了鄄城!”
刘预和这些部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兖州刺史要恩将仇报,因为外面的喊杀声又高涨了起来,更多的敌人开始向这个院落涌来。
刘预连铠甲都顾不得穿,拿起弓箭,向众人一挥手,大吼道。
“想活命的,都随我一起来!”
说罢,就率先冲出了门外。
此时,堆积在大门处的杂物已经被外面敌人搬开了,攻守双方就在这一处狭窄的门廊里厮杀到了一起。
深夜里,仅有周围火把的微光照耀,双方的士兵就如同闭着眼睛一样,用长q互相捅刺着,凄厉的惨呼哀嚎随即响起。
还有许多敌人,翻过了墙头进入院中,在刘预用弓箭射倒几个后,剩下的全都被随后涌出的部将们尽数格杀。
随着院内凄厉的哀嚎声传出来,墙外的士兵任凭军官如何逼迫,都不肯再翻越墙头冒险进攻了。
“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
在阵后督战的兖州刺史袁孚,看到又一批的兖州士兵败退下来,忍不住的大骂起来。
“府君,里面的贼人虽少,但都是不惧生死的亡命之徒,末将也是尽力了啊。”
挨了痛骂的部将,急忙跪下辩解。
他手下的兖州士兵本来都以为能轻松取胜,哪里想到里面的青州军卫兵竟然睡觉都没有解除甲胄,仓皇之中,兖州军的偷袭变成了强攻,这些普通的兖州兵根本不是里面青州军精锐的对手。
“马上再攻,要是还不能夺的此门,立斩!”袁孚已经气的胡子翘了起来。
连续两轮进攻,几百兖州兵竟然被区区几十青州兵打退,这让本来觉得手到擒来的袁孚如何能不怒。
“末将遵命。”
这名部将立刻又挑选了士兵,又一次发动了争夺大门的进攻。
攻守双方,又在大门处厮杀起来。
“不行啊,季兴,这大门早晚守不住的。”李丰焦急的说道。
“是啊,贼人太多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的。”
刘预当然知道这些,虽然青州军卫兵都是精锐,但是只要进攻方不停的轮换进攻,刘预他们终归是守不住的。
在刚才的观察中,刘预发现敌人基本都集中在大门外,反方向的东面似乎并没有太多人马的动静。
“打退这一轮贼人,我们从东面翻墙突围。”
很快,兖州军的这一击又被打退了,留下了二十多人哀嚎挣扎。
那名兖州军将,浑身血迹,头盔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他狼狈的跪倒了兖州刺史袁孚面前,说道。
“府君,贼人快不撑不住了,再给末将。。。。。”
“噗”的一声,黑夜中白光一闪,这个兖州军将的头颅高高的飞起,跌落到了地上。
挥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袁孚旁边司马越的左司马冯嵩。
“不能再拖了,袁公,还是火攻吧。”冯嵩低声说道。
“袁公,你看,这些废物一般的兵奴,要是再攻不下来,可能他们自己就要一哄而散了。”
兖州刺史袁孚环顾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兖州兵,发现所有的士兵都是面带惊恐的看着前面黑洞洞的大门,在火把的映衬下,这些人的表情都已经因为惊恐产生了扭曲。
三攻不克。
现在,对于这些兖州军士兵来说,前面的大门就如同一个吞噬血肉生命的地狱。
兖州军的精锐早就在司马越移驻荥阳的时候带走了,前几日的守城战主力其实都是城中大族的部曲。
这一次,袁孚偷袭刘预害怕走漏消息,根本没敢借用鄄城大族的部曲,全都是兖州军士兵。
只是,袁孚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偷袭竟然变成了如此这样。
好在,他还准备了火攻,虽然大半个上源苑都可能被烧毁,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袁孚十分肯定的相信,要是再来一次进攻惨败的话,这些兖州士兵自行崩溃都是十分有可能的。
“来人,举火,把里面的贼人都给我烧成灰!”
很快,各种的火把、火箭和绒草都被纷纷投掷到了院中,院子里鳞次栉比的房屋很快就被引燃了。
在热风的作用下,熊熊大火很快烧了起来。
原本想要绕后突围的刘预他们,也被燃烧的大火阻断了去路,而且随着四面八方投射进来的火把火箭数量,充分说明外面的敌人远远比他们估计的多。
就算他们一个个翻墙出去,也很有可能被逐个击破。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再呆下去就要被烤成干尸了,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从大门冲去去,杀退那些兖州兵!
虽然希望渺茫,不过这是刘预他们如今唯一的希望了。
“随我从大门杀出去,这是唯一活命的路!”
刘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