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进到信阳州后,就着手威逼利诱这些人,这些人有的贪财有的怕死,大多向左良玉表示效忠。”李际遇徐徐说道,“可最近闯军连战连胜,势力进一步扩张,他们中又有人起了别样心思。要拿下他们,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义阳三关贯通信阳州与随州,无论如何要控制在我营手中。”黑邦俊面色凝重,“这一次,就有劳李大掌盘子出面了。”
“无妨,能为赵少保效力,是李某荣幸。”李际遇点点头,内心却想起月前送到寨中的十余门佛郎机炮及颇多军械,“明日午时我等要赶到牛心寨,此去尚有近百里路程,耽搁不得,吃点酒水面汤解解乏,即刻动身!”
信阳州州城左梦庚府邸。
屋内炉火温暖,大汗淋漓着的左梦庚躺在床上大喘了几口气,暗想:“流波这妮子,今日倒侍奉周到。”最近一段时间,甚是奔波劳顿,疲惫之下,床榻鏖战自也大多草草了事。此前精心准备了数次都未能重振旗鼓,不料今日这临时起意,反倒久而绵长,百般舒爽,心情端的是无比舒畅。
等身上汗渍干去,仍不见适才出内屋“梳洗”的饶流波身影,纳闷道:“这妮子哪去了?”
正想间,饶流波又盈盈绰绰着来了,她裹着长袍将玉体遮掩,看着左梦庚在床上怔怔看着自己,露齿一笑道:“怎么,还没吃够吗?”说着一扯长袍,丰润标致的身材立刻重新在左梦庚面前展露无疑。
左梦庚咽口唾沫,蠢蠢欲动,可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此时守在门外的仆役唤道:“公子,大老爷来了,在正堂等待。”
“大老爷?”左梦庚听得这三个字,一个激灵从床上鱼跃而起,匆匆忙忙开始收拾衣冠,“流波,快帮把手,让爹等急了,我可担不起那罪责!”
饶流波笑眼如月,娇滴滴道了声是,就贴上去帮他拾掇起了衣裤带冠。左梦庚穿戴整齐,很是留恋地看了看饶流波光彩照人的胴‘体,忍不住动了动手脚,临走前叹气道:“你在这等着我,送老爹走了,我再来陪你。”
“那奴奴就乖乖的等着左郎回来再让奴奴侍奉。”饶流波歪着头,乖巧道。
左梦庚闻言身体酥麻,胯下一动,可随即想起父亲那不苟言笑的威严面目,强自将邪念压了下去,并不敢再多看饶流波一眼,急急忙忙走了。待他走远,饶流波微笑着拾起那长袍,披在肩上,斜靠在床上,望着床边明亮的炉火,娇声悠悠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帷幕阴暗处转出一人,正是先前站在门外、左梦庚安排特意负责看护饶流波起居的那名仆役。此时他身体微颤,急喘着气,往向饶流波身体的目光呆滞如同死水,已经完全失了神。
“谢谢你啦,来吧。”饶流波妩媚笑着,伸出双手,敞开怀抱。
大堂上,左良玉端坐上首,阴沉着脸,看着神色匆匆的左梦庚,半晌没说话。
“爹......”左梦庚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大气不敢出。
左良玉端起茶杯准备呷一口顺顺气,不防手一抖将杯盖震响,心弦紧绷的左梦庚吓一大跳,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何事,当即匍匐于地,瑟瑟发抖。
瞧着宝贝儿子这般胆战心惊的模样,左良玉半是生气半是好笑,无可奈何着将茶杯放回桌上,说道:“起来吧,都多大人了,咋咋唬唬还像个毛头小子。”
“是,是......”左梦庚腆着脸立起身,连拍带打除去衣衫沾染的灰尘。
“又做什么亏心事了?”左良玉面色冷峻。
左梦庚讶然抬头,忙道:“没、没什么......”
“哼,还想瞒过你爹?”左良玉摇着脑袋,“你肚子里头装着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不用想也猜得出,方才我来时候,定是房里鬼混。”
左梦庚被他一语说破,讪笑无语。左良玉又道:“年轻人喜欢fēng_liú快活本也无碍,但凡事过度了终究不好。水这玩意儿好吧?哼哼,你要吃多了照样撑死了你。我给你娶了三房妻妾,你还嫌不够,又去外边领回来个不知名的野种,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撒泡尿照照,你今年才多大,四个老婆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侍女婢女围着你转,你照应的过来吗?”
“爹说的是。”左梦庚点头如鸡啄米,心道老爹前边才说我大,现在倒又埋汰起我小了。
“我只你娘一个陪着,你娘亡故后也没续弦,有什么?不挺好?与其将那般多里,不如多在军务上上点心。有舍必有得,你爹我无暇旁顾,一片心抛给兵马,才成就如今偌大气象,我不强求你和爹一样,但守业更比开业难,爹要是百年了,你总得有实在货拿得出手、镇得住场面吧?”
“是......”
“女人这东西,确实食髓知味,但年轻人浅尝辄止,万不要沉沦进去,否则本末倒置,遗祸无穷。”左良玉语重心长道,“还有,玩归玩,也别动什么真情。你不动情,女人对你而言就是玩物。你若动情,哼哼,我看你今后被人当猴耍也不知道。”
“爹教训的是。”
“这次我有正事,不多计较了。下次再来你若还是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休怪爹家法伺候!”
左梦庚立即再跪,伏身道:“孩儿谨遵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