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被陶氏拿指头点了额头,袁白驹笑出了小米牙。
袁树收拾带回来的农具和袁少驹他们抓到的那一罐子虫子。
农家的农具珍贵,得爱惜着使用,每次从地里回来都得把农具清理干净收起来。
袁树收拾好农具,又把那一罐子虫子拿去喂鸡。
鸡圈里的鸡扑腾着翅膀蹦得老高过来抢食,看得出来它们也知道这些是美味。
袁明珠看到那些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蝼蛄,心疼话了,这些都是中药啊,处理好了可以拿去换钱啊!
不仅能换钱,她前世整理过的一个古医书,上头记载着根治曾祖父身上余毒的方法,该方剂以毒攻毒,就会用到土狗。
而且蝼蛄也很好吃啊!处理干净了用油炸,炸得酥脆可口,风味独特。
袁弘德看着他们家的小明珠看着鸡抢食虫子,眼睛紧盯着,小嘴跟着一动一动的。
赶紧抱着她离得远一些。
这可如何是好?看到鸡吃虫子都馋成这副模样?
袁弘德的心里,他们家小明珠又懒还馋,这样子可是会愁死爹娘的。
没养过孩子的袁弘德觉得他责任重大,得多赚钱让她衣食无忧,就不会让人嫌弃了。
吃过饭午睡的时候,袁弘德对陶氏说:“等农忙过了我准备去潜下镇看看有什么赚钱的门路没有?”
来往客商都得从潜下渡过河,离渡口不远的潜下码头又是走水路的必经之路。
来往客商云集,潜下镇是这附近的第一大埠,比有集市的五渡屯还要繁华得多。
周围的人想要找赚钱的机会都去潜下镇碰运气。
陶氏不解,问他:“辰哥你怎么突然想赚钱了?出了什么事了吗?要不咱们也在前头院子里垒个猪圈养两头猪,你就别出去了。”
他们家有十几亩地,每年缴过税粮余下的粮食足够一家人吃喝嚼用了。
丈夫有旧疾,她并不想让他出去奔波劳累。
袁弘德也赞成她的提议:“以前是因为家里院子小人口多没有垒猪圈的地方,以后分开住没那么挤了就可以养猪了。”
问陶氏:“前后院都垒上猪圈吧?养了猪就不用去买粪肥了。”
不光能增加一笔收入,还能省下一笔费用。
却不同意不去潜下镇找机会。
“咱们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呐,趁着我身体还好,多给你们留下点银子傍身,咱们明珠看着就不是个勤快娃,哭都懒得哭,
还喜欢吃,你是没看到,刚才看鸡吃虫子小嘴巴都跟着动。”
正躺在炕里头边听着曾祖父母交谈边酝酿睡意的袁明珠:曾祖父,你能不能别总是碰瓷俺啊?
听着丈夫说的前半段陶氏还有些伤感,听到后面就笑了,拍了他一下,说:“瞎说什么呐,小孩子都这样。”
袁明珠:幸好还有个主持公道的曾祖母。
袁弘德没亲自养过孩子,将信将疑:“那也得防止她长大了不勤快还喜欢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得考虑全面一些。”
袁明珠:这是打定主意要拿我碰瓷到底了?我哪里不勤快还喜欢吃了?哦!喜欢吃那是因为十八年没吃过食物啦,怪不得我。
陶氏还想说什么,袁弘德说:“就这么定了,赶紧睡吧,别把明珠吵醒了又惹得她哭。”
陶氏要说的话就被堵回去了。
袁明珠:曾祖父太狡诈了,刚刚还说我哭都懒得哭,这会又变成别把我惹哭了。
不过她现在不会说话,只能由着袁弘德说啥就是啥。
刚躺下去陶氏想起来明天袁铁栓相看的事,压低声音问袁弘德:“明天我要不要过去?”
他们若是真正的曾叔祖,过去相看是该的,不仅要去,女家若是没意见愿意这门亲,陶氏还得给包见面礼。
他们只是一个姓的本家,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怎么相处得袁弘德拿主意。
“你就别去了,我带着务川过去就行了。”
并不想跟袁大牛家牵扯过多。
原本因为钱氏跟袁务川家生了龃龉,随着钱氏中风心结慢慢结开了。
袁务川从开始的一个月每天带着她去针灸,现在三天去一次,说话还是说不清楚,不过吃饭流眼泪的症状轻了点。
“既然用不着拿他们牵制钱氏,就不用走得太近。”
陶氏都听丈夫的,丈夫说了她就应着。
第二天,袁弘德带着袁务川去了袁大牛家。
袁伯驹几个休沐在家,几个人照常早晨去割草、捡粪、捡柴火。
路过村口小溪,袁仲驹:“河里有鱼。”
其他人看过去,果然在清澈的水底有一尾鱼轻轻游动。
小溪里水浅,过去没有这么大的鱼,估计是前一阵雨水多,下游龙头沟河里的水暴涨,鱼顺着雨水游进了这里,被搁浅在这儿了。
兄弟几个抹掉鞋袜,跳进溪水里围捕那条鱼。
人多力量大,很容易就把鱼抓到了。
袁伯驹把鱼递给袁季驹:“小四把鱼送回家,把渔网拿来,咱们再看看还有吗?”
每年雨季过后,田边的沟渠里有时候都能抓到鱼。
兄弟几个顺着溪流找了一遍,抓到了六条巴掌大的鱼。
大家围着木盆看鱼,突然,“啪嗒”,一滴水落到鱼盆里。
大家以为下雨了呐,结果一看,是袁明珠滴的口水。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陶氏想起丈夫昨日中午说的话,感觉摇摇头把不该有的念头摇走: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