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哥跟顾帆争斗好几年,虽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连带着他也看顾帆的侄子不顺眼。
就因为顾帆讲义气没出卖他,两个人也不至于一下子就亲密无间起来。
要知道他回来换衣裳的时候,还跑得飞快都没等一等顾重阳。
袁明珠看看手里的兔子腿。
只怕这兔子是顾重阳带着五哥打着的,所以他才跟人家亲兄弟一样了。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他们家不能对顾重阳太好了,就怕养了他一场最终还被记恨。
如果他跟五哥关系好的话,以五哥的性子肯定会帮着他争取利益,这样对他好点就不太打眼了。
以后,他看在五哥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对他们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那口井多少年没人用了,袁少驹都能掉进去,里头估计掉进去的东西不会少了。
吃了饭,袁明珠担心袁少驹喝了那口井里的水生病,从草药里找了几味药出来煮了一碗药给他喝。
地窝子又搭好了一个,晚上就男女分开各住一个。
晚上睡觉的时候陶氏问杜氏:“那边还有一口井啊?那以后咱们就可以在井边上盖屋,就有水用了。”
杜氏:“那边不能盖房子,我们今天看了,那跟前有好几座大坟子。”
“这样啊!”陶氏很是失望。
曾祖母和母亲的对话,让袁明珠心里一动。
她想起来今天白日里四哥说的那句“这座坟子一个墓碑都没有。”
坟上一个墓碑都没有就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坟堂中间还有一口井。
袁明珠嚯的一下子坐起来。
陶氏她们只以为她做噩梦了,“怎么啦?”
“怎么啦?”
“不怕,不怕啊!”
……
袁明珠赶紧又躺下去。
以她了解的各朝各代的风俗人情,根本没有这样在坟地里挖井的。
那就只能说明,那些土堆根本不是坟子,而是之前这里定居的人们房屋倒塌遗留下的泥坯砖,多年风化以后变成这样的。
秦四狗不是说了吗,这里的人们都习惯用泥坯做房子。
今天天晚了说了也没用,还是明天跟着曾祖父他们实地去看看才行。
次日,吃罢早饭,等太阳出来了,袁弘德才带着他们往昨天挖地黄的那片地过去。
之所以要等阳光出来,是因为阳光里的紫外线有杀毒作用。
现在的人们虽然不知道紫外线杀毒,但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就是阳光不出来不能到野地里去。
据说是因为晚上蛇鼠虫蚁出来活动,有些带剧毒的虫蛇爬过的地方会留下毒雾,人碰到的话会生病。
轻则皮肤上会生疮溃烂,重则会丧命。
因为是直接过去,不用找草药,为了走的快些,袁树干脆背着袁明珠。
比袁明珠用自己的小短腿扒拉快多了。
袁明珠对旁边的曾祖父说:“那口井旁边的土堆没有墓碑,应该不是坟子吧?不是说坟子都得也墓碑吗?”
袁弘德看看她手指的方向,零零星星散落着七八处土堆。
让其他人先挖地黄,对袁树说:“小树,你跟我过去看看。”
袁少驹:“曾祖父,我知道井在哪里,我给你们带路,我昨天就是没看到井一下子掉进去的。”
为了偷懒也是拼了。
不过还挺讲义气,知道拉着顾重阳:“重阳也知道在哪里。”
袁弘德拎着挖草药的叉子,带着他们过去查看。
不一会就回来了,说:“确实不是坟子,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房屋,土层底下有石头地基,我们挖了一下,正好挖到一处灶台,还有一只碗。”
袁少驹正端着那只黑黢黢的碗做喝酒状。
袁弘德爬到挖地黄的这处土丘顶上,大声说:“这里地都十分平整,最早应该也是耕地。”
这个发现让大家很振奋,干起活来都非常有力气。
人多好干活,不一会就把昨天挖剩下的地黄都挖完了。
之后他们就换到那处发现芍药的地方,继续挖芍药根。
芍药根可比地黄的根难挖多了。
不过,这处芍药也很出乎袁明珠的意料,每一棵都非常大,根系直径足有二三十厘米,是她几辈子采药见到的最大的。
她都仿佛听到钱袋子里银子碰撞的声音。
正干着活,听到有人大声喊:“小叔,小叔。”
是袁务川在喊。
袁树:“爹,我们在这里?”
袁务川过来,说:“小叔,丈量土地的人来了。”
“这么快!”袁弘德很欣喜。
季节不等人,冬小麦早些种下去才能安心。
袁弘德跟着袁务川走了,其他人留下来接着挖芍药根。
等回头量好了地就得干农活了,就没有时间挖了。
这些也是银钱,也得抓紧。
袁弘德叔侄回到临时住处,带人过来丈量土地的周玉典早就等得非常不耐烦了。
这一处耽搁了,回头下一处就得依次延后,规定时间完不成任务他得受罚。
他的差事忙着呢,这些定居点都是他前期根据风水划定的,除了丈量土地,回头还得探水脉,给新迁徙来的人挖井。
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这些人还不老实待着等他来,到处瞎跑耽误他的工夫。
看向袁弘德的眼神就十分不善。
还瞪了一眼袁务川,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主张都没有,还让他们在这等着,他去喊他小叔。
还以为他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