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是不是也想上上这女人?不过我怕你下面不行,玩不了这婊子!”
“住嘴,畜生……”
“哎呦,老爷子啊,你还不知道你怀里的小婊子是做什么的吧?听说过红灯区吗?听说过夜场歌厅吗?听说过坐台小姐吗?她就是干那个的!”
戴金项链的男人得瑟着,笑道:“我们可不干流氓勾当,更不是流氓,我就是和这妹妹谈谈你情我愿的事,你说你插着一腿做什么?您老要是真想玩,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水平高点的?”
“哈哈……”
那两个同伴也笑了起来,“老家伙,你弄了半天帮了一个婊子!活了这么大白活了,我看您还是出门左拐找棵歪脖树吧……”
这番话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本来压抑沉寂的氛围顿时骚动起来。
“原来是个小姐啊!”
“我就说么,穿得这么骚!”
“活该!”
“嘿嘿,现在小姐怎么都发展到大白天在街上……”
……
那几个退出去的爷们仿佛终于找到了情绪宣泄的突破口,纷纷落井下石奚落喧喧。
老头却抱得她更紧了,用瘦弱的胸膛挡住她泪水潸然的脸。
此刻最震惊的要数坐在理发店那一票子人。
刚才还是色迷迷的众生相随着美好幻想被打破女神掉落神坛全部变成了鄙夷,似乎各个都是正人君子。
小丽脸色泛白,看着一旁脸色淡漠的夏夜之,支吾道:
“你,你……你跟她……”
沙发上那些帅锅也戏谑地看着这个穷得找妓女养活的穷逼,心里忒舒爽。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这小子吓得屁滚尿流连话都不敢说的时候,夏夜之扫了扫脸上头发茬子,一把揪掉袍子,朝沙发上扔去,不等那些人张口开骂,他已经走出了理发店。
满身酒气的男人扭了扭脖子,见到一个穿的跟他妈刚从灾区出来的难民一样的小子有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愤青劲,戏谑道:“哎呦,又来了一个!怎么着,哥们,草比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夏夜之穿过众人,径直走到那边,将老头和孟想拉起来。
“你他(妈)聋了,老子跟你说话呢!”穿黑衬衫小子解开胸口几颗扣子,露出一排肋骨,骂道。
夏夜之连眼角都没甩他,转脸对老头道:“老先生,你用不用去医院?”
老头摇摇头,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他上下打量了夏夜之一眼,不禁面有忧色,低声道:“小伙子,快走吧,他们对你可不会像对我留手,你一个人怕是……”
“嗯,走吧!”
夏夜之并没有表现出一副拼着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气势冲上去,而是牵着潸然泪下的孟想推开前面几个围观的老皮条。
可是还没等离开,身后的一拳便砸在了受伤的左肩上。
一下子,夏夜之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深入脊髓的痛楚简直难以忍受,踉跄了半步,他吃痛的蹲了下来。
“妈的,让你个小杂种装逼,装逼,再装逼……”
穿衬衣的青年一拳一拳砸下,可除了第一拳打到了夏夜之,其余的统统落在了死死抱着他的孟想身上。
“你放过他,求你们放过他,这不关他事!”
孟想哭着求饶。
“你陪我什么都好说!”戴金项链男人嘿嘿笑道,“听说你从不给客人吹i,就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让我舒服舒服……”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不行!”
“哎呀,早这么着不就成了?一个出来卖的学什么处*女装矜持!”
说着,半拖半拽着孟想向前走。
然而,另一只手却也拉住了她。
孟想转脸气恼地瞪了一眼夏夜之,哽咽道:“你是不是也不要脸了?跟我这个婊子一起你不丢人吗!”
一个大学生在怎么能闹腾也还是个孩子,可能因为一时激愤看不清混乱的世事,出头,闹僵,背上污点,或许会被学校开除……
她已不是那个会因为个人英雄主义而心如鹿撞的青涩年纪。如果换一个对她身体觊觎的伪君子,这一刻她一定会小鸟依人看他去争风吃醋,说不定还会冷眼旁观地在心底骂一句“傻比”,可是让这个有点好面子有时正经有时愣头愣脑的大学生冒险却不行。
婊子是无情,但,并不是无心。
她是不崇高,但是却从未觉得比卖身立牌坊的戏子、曲意逢迎道貌岸然伪君子卑微。
既然命运不给她机会,那她就认命,卖?卖就卖吧!
一步一步走到人老枯黄,或者早早结束不堪的命运,都好!真的没必要连累一个有几分欣赏的大孩子……
孟想心中五味杂陈,指尖在夏夜之手掌中最后流连了那些许发烫的温度后,决然推开了他。
那一刻,她觉得夏夜之一定会转身,迈步,在清晨干净的风和明媚阳光中,消失。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只有些发颤的手坚定地按在了她肩膀上。
“如果龙虾执意想回到大海,作为一个路过的行人,我也不介意为它指明方向……”
夏夜之很轻很轻地说着,以至于孟想一时间没有听清。
“什么?”她的眼泪没有再落下,眼眶却微微发红。
“没什么!”
夏夜之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脸上淡然的表情全部敛去,两点漆眸中似乎吸干了所有光芒,变得阴暗,自然……
“我操,你逼货真是脑门子被下面夹了,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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