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王朝,自新皇帝宋勤登基以来,改路道制为州郡制,分为九州一域。
九州分别是东北的幽州,北面的并州,西北的凉州,西南的益州,中南的荆州,远南的交州,东南的杨州,东面的徐州。而最正中的,则是京城所在的司州。
一域则是那西北天狼郭浩铠从胡人手中硬生生夺来的地盘,三十万兵马像一道屏障般,将原本同气连枝的胡人从中间隔开,形成了南胡与北胡。而后北胡又被更北之地新兴起的北蒙所牵制,所以在西域便有了一个西域都护府,以一域之地分隔两胡,分而抗之!
此时,西域最有权势的主,被京中官老爷们称之为西北老天狼的郭浩铠,正坐在西域都护府的大几案前,看着三封信。都是密信,一封来自京城,一封来自凉州,而还有一封,来自北蒙。
“二欲除六,六重伤,孟带离京,不知去向。”此是第一封信。是一封谍子发来的谍报。
“郭老将军,京中之变想必已有所听闻,此事我正在调查,我六弟已经离京,性命无虞,请莫要向京中施压,待我查完,再做打算。——宋清”这第二封,是凉王府发来的,写信的人叫宋清,当今天子的三弟,林意的三哥,凉王殿下。
“天狼,北胡将灭,云汉内斗,南胡更是不足为患,你若帮我大蒙,天下定也!凉并幽益司徐荆杨交,都为你之封地,统一天下,给你当汉王又如何?何苦守着西域不毛之地,为云汉尽那愚忠?”这第三封,是那北蒙而来的劝降书,许以重利!
大桌案前的老人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但是却眼神如炬,盯着三封书信反复的看着,好似在权衡利弊,下不了决断一般。
从门口进来了一位身着灰衣,精神矍铄的老年文士,进门就问:“那北蒙单于要招你做婿?”
西域都护大将军本来还想起身相迎,却被这人一句话直接给怼懵了,想了一想,理清思绪才气呼呼的说:“诸葛从龙,你又拿我开玩笑,论岁数,我当他老丈人还差不多!”
“那你急匆匆让我从车池回来干嘛?我一把老骨头这一个来回可要散了架!”老人抱怨着这西域第一权势人物,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自己看看吧。”郭浩铠把三封密信都推给了这位诸葛从龙,诸葛从龙也不客气,拿起来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就有点怒意了。
“宋勤是脑子被那定安城门夹了吧?搞这些妖娥子。逼他离开定安城我能算到,但是他竟然直接想要除掉他,本是同根生啊,他宋勤这是要斩草除根啊!”老人骂了一会宋勤,又来骂郭天狼:“你这家伙,当年叫你别插手立太子之事,你非要帮着这宋意,如今好了吧?先是五年前离宫不当太子了,又有如今的重伤出京城,我早说了,被你惦记的人,准没好事!”
“哎呀,先生先生,我的诸葛先生,你得帮我拿个主意啊,这事该怎么办啊?是听那宋小三的,静观其变,还是写一封书信直接让人送到那宫中?”郭浩铠一见这诸葛从龙开始骂人,头都大了,这位诸葛先生,骂起人来可是没完没了,还头头是道!让人听得烦躁。
“你就没想过你岳父的那个提议?”诸葛先生又怼了一下这郭浩铠。
“诸葛,你再提这事,我便先打你一顿,然后去北蒙打那姓单的一顿,管你娘的西域,管你娘的北蒙,该怎么乱就怎么乱,关老子屁事!”都护大将军这回真生气了,把几案拍得砰砰砰直响。
“三策!”灰衣老人只说了一句,这郭浩铠就不说话也不拍桌,静静的听老人言语:“下策,寄信给宫中。中策,等宋清的消息。上策,你现在就去北蒙,把那姓单的打一顿,就算打不到他,也要揍一揍那几个常年在他身边的北蒙宗师,让那京城的小娃儿知道知道,西北天狼,还远未老到掉牙!”
西北天狼郭浩铠,可是在中原江湖的高手榜上,排在了第一!
荆州,武当山。
“你站好,不要弓背。让水直接从头顶冲下。”武当山逍遥谷内,一个年轻人,站在了瀑布之下,正被不断冲击而下的水流压得抬不起头,一个老道人站在不远处指点着:“可以开始出刀了。”
这两人,便是林意与陆琅,林意说想尽快取出龙鲤须还给武当山,所以陆琅就带他来这逍遥瀑练刀了,说是能稳固境界,境界稳了,才好取出龙鲤须。
这一练,就已经练了六日,今日是第七日了,比起之前第一日连站都没能在逍遥瀑里站起来,今日已经好了太多了,一把白璃,在瀑布里画出一道道白虹,看得在一旁的老道人连连点头。
天,开始暗了下来,乌云聚集了起来,要下暴雨了。水瀑中练刀的林意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在瀑布之中,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一睁开就会被水流冲得异常疼痛,难以忍受。老道人也没有让林意停下来,因为他在等,等那个取出龙鲤须的机会。
十五年前那回施救,其实有很多遗留下来的麻烦,这其中之一,就是取出来难,由于四件天底下都只是独一份的宝物在用时各有不同用法,所以也就有不同的取法,这龙鲤须的取法,就是得在雷雨天,在流动的水中,才能取出。
“轰!!”突然天空中炸开了一个响雷,雨开始下了起来,越下越大,大到连在瀑布中的林意都感到了不对劲,刚想从瀑布中走出来,就感觉到一道人影冲进了瀑布,一掌拍在他心口之上,整个人一下子